开脱,本王昨晚身上的误会兴许还能少点。
见洛屿面色有些扭曲,景柠连忙吹捧道:“小女也曾向侍卫大哥们求情,直言是小女自愿的,可他们并未放在心上。只说王爷治下英明,定会给小女一个公道。可见王爷英明仁慈之名路人皆知。”
毫无真心的敷衍,洛屿没有开口,转头瞥见她身上的外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呵,倒是连衣服都给了。真是人微言轻啊。”
景柠低头一瞧,这衣服是紫姐儿昨夜接她时带过来的巡府家丁们夜间常穿的衣袍。今早为她披上时,说是让她装扮成要被打发卖掉的丫鬟来掩人耳目,如今落在洛屿眼里确实有些说不清楚。
“这衣服也是因王爷心善才落到小女身上的,”景柠已然摸出了一套对付洛屿的招数,哄着顺着就是了,“想来王爷断不会因此罚去与库中衣物等额的俸禄,小女方才能得到这样一件,免了夜里受寒的外衣。王爷如天仁厚,小女万分钦佩。”
如此也解释了,这身外衣是从库房出的旧衣,一来算不得铺张浪费,二来也与僭越私情无关。
洛屿颇为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懒得再纠正她对自己个儿的称谓,如今他有更要紧的事做——府上那些仗着他慈爱之名无法无天的下人们着实该好好整治一番了:“还在这里坐着,是等着见你的情郎吗?”
景柠眨了眨眼,愣是没想到大早上又是派人跟她又是拦路将她带来,却只问了两句话就放她走了?
盯着洛屿看了两眼,景柠有些明白了,王爷这是自己一宿没睡便见不得她好好睡上一觉,如今将她的困意也搅和没了,心里舒坦了,自然也不找事了。
景柠哪里能吃得下这个亏,当即半真半假的娇嗔了一句:“我的好情郎不正在眼前?”
洛屿果然露出了难以接受浑身发毛的神情,自觉扳回一城的景柠大摇大摆地出了书房,丝毫不曾觉察到洛屿变得若有所思的神色与探究的目光。
*
片刻后,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
一位是昨夜守在摘星阁门口的秦守,一位是昨夜“提审”王爷的侍卫李尔。
不等洛屿发问,两人先竹筒倒豆子般把知道都说了出来。
无非是乐得看王妃笑话的秦守未将夜访楼阁的人是王妃的事说出来,让李尔认定景柠是位普通的陪嫁丫鬟;而李尔看多了达官显贵强抢民女的话本又怀揣了颗替天行道的心,两相叠加圆上了送洛屿进大牢坐坐的理由。
原先的洛屿只是怀疑景柠是有神佛护体,他那时刚骂了她一句眼盲心瞎,自家府上人就都遭了重?还赶巧都现世报到他身上了。
如今倒是能很轻易便看出,他这是让景柠给算计了。不仅让自己看到了她在府上的举步维艰,还让自己因她遭到的轻视尝到了苦头。洛屿暗自苦笑,这不肯吃亏的性子倒是真像啊。
“那怎么还有动用私刑的威胁呢?”洛屿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李尔,“本王倒是很想见识一番。”
李尔尴尬地指了指身前的秦守:“秦大哥教的,碰上不听话的这么吓一吓就都老实了,而且卑职还不会落人口实。”
的确如此,李尔话中虽有威胁之意,但即便记录下来秋后算账,却也是遵循了律例。
洛屿心下明白,这事要想彻底解决还需拟个具体的章程出来,单单训斥这两人并没什么用。最终叫两人下去以尊卑不分领了二十的鸳鸯板。
出门前洛屿不忘提点:“本王的腰牌你可以挂好了,这可是你的首功。”
李尔瞬时伏地羞愧不已,脑袋都要在地上叩出血印了,洛屿摆了摆手:“起来吧,一块玉牌而已,叫你收你就收下,也当个提点。莫见了什么都当成赃物,再来个几次,怕是整座王府都要叫你们拆了去。”
李尔哼了一会儿回了话:“卑职断然不敢私藏。那腰牌,已交由王妃处置了。”
“王妃?”如今提到景柠,洛屿就有些头疼。
“是,”李尔赶忙交待,“方才王妃出院门时向卑职提到了王爷您的腰牌,卑职想着这腰牌既然是王爷昨日赐给王妃的,如今交还给王妃也算物归原主。”
想也知道她拿了这块能在王府出入无阻的腰牌要去做什么。洛屿心念一转,先是拿他做筏子敲打府上的下人;如今又拿了他用来敲打手下的东西,总得还些什么回来不是?
待两人走后,洛屿召来心腹吩咐道:“本王听说城中有个盗圣,不仅取物于无形,还会在得手后带着宝贝大摇大摆地回到失主家中。本王为他布了一局,以假腰牌为饵,未曾想他倒也真的上钩了。”
心腹呆了一下:“您是说,府上有宝贝失窃了?卑职立刻安排人手去查!”
“咳!”洛屿狠狠咳了一声,他的手下怎么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