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白天的晋群十分繁华,看上去有点像她小时候春游去过的旅游业发达的古镇。可一到了晚上竟然暮气沉沉,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陈冰介不解:“怎么回事?人怎么全都不见了?难不成这里有宵禁?”
羊定一压低声音说道:“是的,晋群这地方白天和晚上完全是两个样,咱们小声点,可千万别遇到巡逻的人。”
陈冰介心中一紧,虽然知道自己穿进的是个游戏,可是这里哪怕再假,对自己来说也比真金都真。晚风像刀一样吹在脸上隐隐作痛,疼痛带来的真实感最是容易让人屈服。
看着黑漆漆又透着一丝诡异的晋群夜晚,她紧紧拽着羊定一的手臂。这家伙倒是一改白天的呆萌,像是见了月亮会变身的狼人那般,身手敏捷地在前头带路。
陈冰介就着月光看着他的身影,莫名有些心安。二人跑过几条街,避开了两茬巡逻的士兵。
晋群到底只是小国,军备人员有限。
向导小咪在陈冰介的系统中睡大觉,偶尔还能听到他在梦中不住念叨某个好听的声音。
黑市讲究一黑到底:不仅要穿一身黑,还得天黑才能去。前面他们两个找了间茶馆打发时间,陈冰介从羊定一嘴里问出来很多情报,羊定一说晋群虽然富饶,但这富饶也不过就是这十年间的事情。
自从匠人发明了火器以后,晋群女帝很是扬眉吐气了一阵子,可紧接着皇宫里就出了棘手的情况。具体是什么情况小羊不知,毕竟他也并不是本地人。
陈冰介实在是跑不动了,死死拽着领跑的小羊让他别再继续冲了,她气喘吁吁地问:“还有多久?我快跑岔气了。”
羊定一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跑归跑,说话气息仍然平稳:“龙醒体能这么差?”
陈冰介翻白眼:别说是你,就是我都没想到这点,好歹20级,跑起来仍是小学鸡。
“快了,再三条街。”
陈冰介咽下喉头的血腥味,努力跟了上去。
“好了,到这里以后基本就没有守卫了,你先缓缓。”
陈冰介斯哈斯哈地大喘气,她跑得眼泪都出来了,看什么都朦胧着,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一恢复呼吸,就立马向他抗议。
“我真服了!除了先前那些,后来又没有遇见什么守卫,你跑得那么起劲干嘛,我差点把中午吃的苹果都吐出来了。”
羊定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啊,有件事事情忘了跟你说,黄屋村这条路一到了晚上就很诡异,只要走得慢一些,就会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巡逻兵抓住,可如果跑得快,就不会遇到他们。”
……
陈冰介愣了半晌才喃喃道:“所以……一会儿咱们出来以后,还得像前面这么跑?”
羊定一点点头,陈冰介只觉眼前一黑。
黄屋村小径就前方,羊定一转过身来为她整了整帽檐,将她的面目隐藏在帽子和黑纱阴影之中,他压低了声音在她说道:“里面有些地方可能会让你觉得不太正常,一会儿记得跟紧我。”
***
黄屋村看起来并不像一个荒村。
这里就像是个最平常不过的村落,稀疏的土屋横在地上无序排列,显然是脑子一拍随意瞎建的。周围有散落的鸡笼,几只养来抓耗子的猫正躺在地上休憩,它们碧绿的眼睛盯着来人,带着一种警告的意味。
陈冰介刚想说,除了那几只猫的神情有异之外,这里不是很正常吗?
可她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似乎逻辑上有些不通。
整个晋群都有宵禁,还有巡逻的士兵随时准备逮捕天黑了还在外头乱晃的人。
既然如此,那这里为什么没被限制?
村口有好几个村民在四处闲逛,不远处还有些像他们身穿黑衣、明显是特地装扮着前来逛黑市的外乡人。
二人继续走着,前方渐渐出现了一条张灯结彩的街道,其热闹程度简直让她怀疑前面那些造得草草了事的土屋只是有心人设置的障眼法。
周围人声鼎沸,陈冰介拽了拽羊定一的衣袖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哪里最适合打探消息?”
他想了想,侧过身压低了声音:“黄屋村摊位不固定,店家也不固定,我们还是先四处逛逛吧,记得多听少说。”
这是她第一次来黑市,黄屋村这个副本她并不是第一次打,可是以前,从来都是没有黑市可以逛的。
陈冰介和羊定一一起提前换上了黑袍,周围所有人都是一袭黑衣,虽然材质有异,可在黑夜的掩盖之下,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太大差别。
还有几个不太讲究隐私的连帽子都没戴,昏黄的灯光映照出他们白森森的面孔,仿若伥鬼一般带着若有似无的狞笑。
虽然陈冰介戴着帽子遮着脸,全身包得比什么都严实,可她仍然下意识避开那两人的目光。
他们的眼神中透出一种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