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暮突然向洛炎提及昨夜他和温栎争吵的事,引得温栎更是心如火烧,整个人慌乱不已。
原来…阿暮还是在意的,是她以为阿暮平时笑嘻嘻的模样,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想到这里,温栎的心情变得焦急起来,慌不择路似地叫住了齐暮:“阿暮……昨夜是我心情不好。”
齐暮和洛炎二人听到温栎的话后,双双回眸望着她,倒叫才鼓起勇气想道歉的温栎,又泄了气。
她只得垂低了脑袋,声音却细如蚊蝇:“对不起……”
不知是不是她声音过于细小,齐暮和洛炎二人根本就没有听清她的道歉。
齐暮只是回应了她前一句:“是。我知道你是心情不好!昨夜你那么担心屠兄弟的伤。怎么?见他伤好了,又装着无所谓了?”
温栎顿时羞得涨红了脸,猛然抬起头来,反驳:“我才没有无所谓!”
话虽然这样说着,但当温栎的目光扫过齐暮,触及到洛炎的视线时,她顿时就变得不自然起来。
就好像是生怕被人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
正当温栎的眼神闪躲起来,又听到齐暮催促:“那你还在门口那儿杵着干嘛?过来啊!”
温栎这才红着脸,头也不敢抬地“哦”了一声,才朝洛炎和齐暮二人走近。
来到二人面前后,温栎一时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她只知道她的心怦怦跳得厉害。
温栎仍不太敢和眼前二人对视太久。
却听到此时,齐暮忽然开口问起:“知道温兄弟是位姑娘后,我当时还有些纳闷。结果,昨夜看到屠兄弟你的反应,看样子你也是毫不知情的样子……怎么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
齐暮这话似乎有意想要打趣温栎一番,又像是在试探洛炎一样。
温栎眼里掠过一丝阴云,这也是她想知道的。
温栎抬眼看向洛炎,发现他一脸错愕,只是眨了眨眼,睨着温栎,却没有回答齐暮的问话。
温栎既担心又慌乱,望了望这时头顶上方仍在盘旋的重明,收了神又开口:“是啊。不过,重明也来了这里,屠兄弟应该会康复得更快了吧?”
听到温栎这样问他,洛炎微眯了双眼。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仍在夜里,或是因他一直浸泡在那药泉之中,背心处的冷噤之痛变得越来越轻,他才感到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也越来越清醒。
可他依然记不起,他究竟是因何原因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而且,还受了如此重的伤。
见到巫马璋守在一旁,还向他简短地介绍了一番,又带他来到这巫马府内的院中居住。洛炎虽然没有之前那样防备,但他越是想要记起前因后果来,却越是茫无头绪。
这种缺失感如同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将他蒙蔽在黑暗之中,毫无出路,又摆脱不了。
洛炎藏在袖中的手,也因为不知答案的苦楚,而成拳紧握着。
他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地看着温栎,好像他早就怀疑过温栎是个姑娘家,只是她是何时换回姑娘装扮的呢?
为何他一点也不记得了?
洛炎只淡淡地问了一句:“重明?”
那神情平静得像是无风无浪的湖平,看不出一丝波澜。
齐暮一脸不可思议:“屠兄弟,温栎说那是你豢养的白枭!今日一大早的,就在璋大人府上叫个不停。”
说着,齐暮又一仰头,指了指这头顶的天空中那只盘旋的白枭:“你看,到现在它都还在天上飞着不肯走呢。”
温栎没有作声,但她双眼带着期待,凝视着洛炎,不肯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重明是他豢养的白枭,他知道重明来了,一定会欣喜若狂吧?
可温栎却发现洛炎只是淡淡一瞥天空上方盘旋的重明鸟,并没有她预想的画面出现。
相反,洛炎竟然清冷地开口反问:“我怎会养这等凶猛之物?”
温栎只觉得脊背一寒,整颗心骤然被揪起,双眉也不由得紧紧拧在了一起。
温栎:“那是重明啊!”
昨夜她见到洛炎苏醒后,就已经觉得他有些怪怪的。
只是当时,她以为洛炎伤势严重,脑袋或许还有些不清醒。今日听到璋大人说洛炎的伤势已经无碍了。
但为何洛炎仍不记得事?
温栎望着洛炎动了动嘴唇,声音有些嘶哑:“……那的的确确是你……”
他怎么会忘记重明呢?!
洛炎见温栎那双带着关切之意的眼睛,闪着微光,有些于心不忍,可他的确缺失了不少的记忆,也因此心慌意乱。
可是他一点也不记得几时养过白枭这种猛禽了。
不光是这一件事,还有好多记忆都十分混乱,只有些许片段或画面在脑海里乱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