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虽然口中咒骂着,但心中却涌上一丝愧疚。
此时,院子里又响起沈兰的说话声:“身正不怕影斜。我前来和温兄弟你说一声,待会儿你可要小心应付。”
“我…我还没跟官兵打过交道啊……”
听得出温栎的声音有些战战兢兢,似乎是在害怕。
屠龙眉心微微收紧,他没想到,当时他只不过是想出一口恶气,却如此大意,竟然掉了东西在远北王的营寨里。
也许他不应该再回来!
想到这里,屠龙再度萌生了离开的念头。
当他等到院里没有声响之后,他才悄悄走出房门,动用了力灵,跳上了屋檐,迅速的离开了沈府西院。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天已透亮,沈府西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温栎因为提心吊胆,彻底忘记要将屠龙已经回西院的事告诉沈兰。
却在院子外的一缕阳光照进房内时,突然想起这一件事情,她一拍脑门:“不好!这事给忘了!”
温栎顿时一脸苍白,心更加地慌乱,她又强作镇定:“屠兄弟……应该不相干吧?”
若屠兄弟真是阿暮猜测的那样,是宫中的密探,那他与这些人不就是自己人?
应该不会有事的!
温栎默默在心里想着,却陡然听到有人“呯”的一声,似乎是大力踹开房门的声音。
这声响打断了温栎的思绪,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煎熬,于是来到房门前,索性将房门打开了。
正看到一列将士从齐暮的房间里出来。将士们看到温栎打开了房门,一个将士劈头盖脸就指着她问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说着,还朝着温栎走了过来。
温栎小心地回应道:“小民叫温栎!”
说话的工夫,将士已然走近,还伸手开始搜起她的腰部和腿部,似乎在检查着什么。
这阵势温栎还从未遇过,心肝扑扑地跳。
将士没有发现,又追问道:“你不是姓沈的?为什么在这里?”
“是沈大人好心收…收留在此暂住的……”
跟来的沈俞也忙向将士们解释:“这位小兄弟对我母亲有施救之恩,所以我才让他在此暂住。”
将士们听到这样的解释后,又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便转头要往南面屠龙的房间里去搜。
温栎一脸惊慌失色,却又不敢多言半句,便尾随在了将士们的身后。
屠兄弟这个时候还没起身……院子里这么大动静,他怎会听不到呢?
谁知,她见到将士推开门进去之后,没多久又出来了,对同行人说:“没发现。”
一列队伍的将士又匆匆离开了西院。
直到院内只剩下温栎一人后,温栎才满是疑惑走到屠龙的房间前站着。
犹豫片刻后,她推开了屠龙的房门,走了进去,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大为惊讶:“咦?屠兄弟人呢?”
又过了一日,岳城里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温栎却竟然仍没见到屠龙的踪影,这倒是叫温栎心中的疑云更甚了几分。
整个沈府,除了温栎知道屠龙曾经短暂地回来过,沈府里的其他人却并不知晓。
沈大人和沈小姐也只是当他尚未归来。
这日,温栎在前厅与沈府父女用早膳时,内心不断挣扎着,更犹豫要不要将屠龙曾经回过西院又离奇消失的事,告诉给沈大人和沈小姐知道。
可事出突然,她要从哪里讲起呢?
难道要她和他们说,屠兄弟不是普通人,不但能顷刻跳上屋檐,还能从高处落地毫发无损吗?
而且,将士搜西院的那天,他明明应该在房里,却又没在房里,几时走的,她也是完全不知道。
简直神出鬼没,屠兄弟……他绝对不是普通人。
可、即使这样,也不能说明官马被人放走和屠兄弟有关啊……
温栎出神地想着,手中的筷子也在碗里搅和,却一口饭也没吃。
这副模样被在一旁的沈兰发现,她于是开口:“温兄弟……你还好吗?”
听到沈兰叫她,温栎才回神:“我……我没什么啊!”
“你还在担心之前士兵搜屋子的事?”
沈兰说着,还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一样。如今过了一天一夜,似乎没见到再有远北王的人来岳城,应该暂时没事了。”
温栎仍没勇气将自己方才所想的事说出口,只得应声:“嗯,我也是有些担心而已……”
说着,温栎才扒了几口饭,却有些食之无味。
“你别担心了!今日就是秋拾节,晚上的篝火会我得去准备准备呢。”
沈兰露出了一抹笑颜:“看来屠公子和齐暮兄弟是赶不上这回秋收了,吃完早饭后,你随管家老沈他们一道,去城南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