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栎眼里的神情突然骤变,眉梢高高扬起,顿时将他打断:“屠兄弟,可别瞎说啊!我对沈小姐是完全没有非分之想的。我当她是恩人呐!”
屠龙目光停在温栎的小脸上,他细细味尝着温栎这别扭又反常的表现,强忍着笑意。
为了避免叫温栎看出破绽,屠龙还刻意闭了双目,皱起眉毛,打趣道:“虽然沈小姐并非倾国倾城之貌,却也算得上温婉可人……温小兄弟若是对沈小姐动心,也乃是人之常情。”
但屠龙这番调侃的话,却引得温栎大怒,也拔高了声音:“你、屠兄弟你说什么呢?我对沈小姐,光明磊落,岂有半点非分之想?”
话音一落,她便转身气呼呼地快速离开了院中央,走到房门前,推门而入后,还回头瞪了院中那人一眼,重重关上了房门。
温栎不知她这一举动,惹得屠龙脸上的笑意更深。
晚饭过后,沈府的下人又为西院的二位客人准备好了木桶、热汤以及一套换洗的衣物。
温栎、屠龙两人便在自己的房内闭门除衫泡汤沐浴。
事毕后,温栎便换上了沈兰为她准备的新布衣。
浅棕色的布衣长衫长裤,却没有头巾,温栎只得将她那条头巾重新包上。彻底放松之后,她才伸了一个懒腰:“真舒服啊!要是能长住就好了!”
想到这里,温栎眼中掠过一丝寥落。
屠龙今日在院中的调侃之词,再度在耳畔回响:“温小兄弟你似乎对沈小姐特别的上心,可男女毕竟授受不亲……”
这又引得温栎蹙眉:“屠兄弟瞎猜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喜欢沈小姐?”
温栎也有些后悔,她当初见到那些手饰十分精致,才没有忍住。还好屠兄弟只以为她对沈小姐有好感,而不是怀疑她的身份。
不知是因为泡完汤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温栎觉得房里闷热,而她胸口也憋闷不已。
于是,她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不料西院大门的屋檐顶上,一只巨大的白枭正在那上面,一动不动的看着院内,吓了温栎一跳。
“白、白枭?!”
温栎大声尖叫了一声后,才小声揣度起来:“这里怎么会有白枭?!”
那只白枭目光阴冷凶险,听到听动便将目光锁定在了温栎这间房,温栎急忙又将窗户关上,只露出一条细缝,偷偷在房内观察着那只白枭。
在谷城的城郊,温栎曾与那儿的白枭相处过一段不短的时日,它们虽不喜欢群居,却是成双成对而行,又酷爱严寒的地方,是捕猎能手。
温栎不明白,为何在如此靠南边的城市,竟然也会见到白枭的身影。
刚才一声惊呼,自然惊动了南边房里的屠龙。
他虽然还泡在热汤里,但却听到了温栎的吼叫声,这一声清脆又尖细的声音,分明不可能来自少年。
屠龙暗忖起来:听这声线…看来温小兄弟八成真是女子。
但她刚刚惊呼的是……白枭?
想到这里,屠龙站起身来,跨出了木桶,走到衣架旁,拿起了沈兰为他准备的藏蓝色布衣长衫长裤换上。
他突然心中莫名涌现出了一种熟悉亲切之感。
屠龙推开了房门,仰起头朝着西院上方的天空望了过去,听到“咕——”的一声鸟鸣。
他立即将目光锁定在了院落屋檐上的那只白枭,还惊喜的唤出声:“重明?!”
那只白枭听到屠龙唤它,便煽动起翅膀起飞,随后朝着屠龙房前处滑翔而下,最后降落在了他的面前。
再见到主人,白枭似乎也显得也很欢愉,又大声叫了起来:“咕——咕——”
这叫鸣声引得温栎心绪不宁,而透过窗缝温栎更惊讶于她看到的这一幕。
屠兄弟竟然可以与这只白枭对话?!
温栎瞪大了双眼,捂住了她的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院里发生的一切。
正在这时,屠龙伸手轻拂起了白枭的头,还温柔的说道:“重明你怎么来了这?你不该来这里……快些回去罢,我无事!”
而那只白枭也真的在听完屠龙这番话后,重新起飞,又往东面的方向飞走了。
“我一定是在做梦!屠兄弟竟然能与白枭对话!”温栎震惊不已,想都没有多想,便夺门而出。
发现屠龙刚走进房内,还将门关上了,于是她迈起步子,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屠龙的房门前,急急叩起了门:“屠兄弟!”
屋内传来不急不慢的一声回应:“什么事?”
“你刚刚……你刚刚是不是在和那只大鸟说话?”
“什么大鸟?”
“就在刚刚,院子里来了只大白枭,我明明亲眼见到你叫它重明!还叫它回去!”
屠龙虽然站在房内,却并没有离房门太远。
他与温栎不过一门之隔,而他面朝前房门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