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又犯病了,这一日的连轴转让她的身体愈发虚弱,如今正躺在寝宫中满头发汗作着噩梦。
房内屏退众人只剩沈玉,本来她还想着要不要让陈冰介顶着【玉碗遮】进来,可她摇头拒绝了。女帝梦魇昏睡,就算进去,又能听到多少信息?
不过,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不愿看着沈玉给女帝喂血,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
沈玉很快就出来了,看上去面色难得有些苍白,一旁的执事李清立刻迎了上来:“三公主,女帝身子如何了?”
“已无大碍。”
见李清似乎还有什么别的要说,沈玉微微蹙眉:“清执事,女帝如今身子不好,若有什么你大可与我直说,瞧你这副神情,难道是黄屋村搜救队有消息了?”
“禀告三公主,搜救队并未发现先遣队员的踪迹,不过他们在黄屋村的土屋里发现了一个男孩。”
陈冰介:!
沈玉读出了好姐妹神情中隐含的意思,立刻问道:“那男孩人呢?”
“正被扣押着。”
“把人给我带来!”
沈玉不久前给陈冰介科普过这位气场堪比女将军的清执事。
清执事本名李清,是女帝身边的红人,虽然面上职位不显,可她跟沈玉一样,属于女帝核心圈中的人物。据说李清很小时候就是女帝身边的伴读,后来女帝嫁来晋群,李清算是陪嫁的娘家人。别看她是女儿身,实则武力值颇高。
陈冰介分析:“所以说……李清和女帝的关系,就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长大后闺蜜成了大明星,发小自然就成了大明星身边的贴身小助理。”
沈玉:“差不多吧,反正李清唯女帝马首是瞻,不过她应该不知道我喂血的事,只是以为我和女帝感情好,总之,她挺给我面子的。”
陈冰介大乐:“怪不得你在她面前这么拽。不过话说回来,李清再如何,不过就只是个忠心耿耿的属下,与其向她示好,还不如像你这样。”
沈玉眯起眼睛:“知我者冰介也,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是和人斗到大的,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什么叫作蹬鼻子上脸。我才不会对这个世界的任何人客气。”
陈冰介笑嘻嘻地问:“那你对女帝呢?”
沈玉没再说什么,神情复杂。
如今沈玉作为晋群三公主的身份摆在这里,陈冰介也就没再追问下去。不久后李清带来了被抓了个正着的小男孩,他一看到陈冰介就露出惶恐神情,显然心里有鬼,直缩着身子躲在李清身后。
沈玉发话了:“先下去吧,把人留在这里就行。”
三公主在宫中一向没有实权,女帝也没有在她名下置办任何产业,可李清心里清楚三公主对女帝的重要性,女帝虽然嘴上没有明说,可一言一行都表露着对三公主的爱重,对她的宠爱向来是独一份的。
李清心思简单,虽然她不理解一向不问世事的三公主怎么突然会对黄屋村感兴趣,但今早女帝调查灾情时特地将三公主带在身边,如今女帝仍在昏睡,沈玉此番行为直接被李清解读成了母女情深:体贴的三公主一改往日纨绔,正在不辞辛劳地替女帝分忧。
想到这里,她便福了福身子,顺从地退了出去,留下阿仔、陈冰介和沈玉三人大眼瞪小眼。
在阿仔惊恐的眼神中,陈冰介做了个鬼脸:“哟,这不是阿仔嘛,老熟人啊!”
说完立刻又变了脸:“今天中午你很能耐嘛,话说,我正要问你话呢,要是你老实回答,咱们先前那茬就一笔勾销。”
见阿仔面露紧张,她又再接再厉:“你这么小,恐怕还没去过晋群的大牢吧?你老实交代我保你身体安康,如果你不说……那以后也没有烧鸡吃了,只能在牢里吃老鼠了!”
陈冰介本就只想吓吓孩子,毕竟阿仔已经有了不配合的前科,她想着丑话说在前头,后面问话也能顺利些。
谁知阿仔闻言不仅不怕,反倒凄凉一笑:“老鼠肉我也吃得,打小并不是没有吃过,把我关起来我也不怕,只要能活,总能捱过去的。”
一开始进来殿内还畏畏缩缩的小孩,听到吃老鼠和蹲大牢不仅不害怕,反倒表现出“不过如此,不足为惧”?
反常的举动、出乎意料的反应,这些信息也是信息,甚至是更为真实的信息。
陈冰介换上了严肃认真的神情:“我跟你闹着玩的,刚才那些话你别当真。阿仔,你虽年纪不大,倒是个硬骨头,我敬你是条汉子。”
阿仔没想到陈冰介突然转头说起这个,似乎有些吃惊,只觉对面这位姐姐甚是变化多端,上一秒还在威胁他,这会儿突然又换了个模样。
陈冰介好脾气地笑了笑:“咱们也算是相识一场,吃了我的烧鸡,你总得有些回报,这才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你说是不是?”
阿仔表情松动了些,陈冰介再接再厉,拿出沈玉这张王牌晃给他看:“这里是皇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