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盈盈一笑。
他收回笑意,沉默不语。
圣上果然在他意料之中开了口:“皇兄,这园林由你来建吧,就当……全了母后最后的念想。母后知道是她最爱的儿子为她修建的,一定会很开心的。”
“圣上……”他心中隐痛,面上依然不动于色:“圣上下一步是不是要赐母后太后之位了?”他对圣上太过于了然于胸,知道圣上憎恨母后。
母后一生被困皇宫,恨极了被后位所禁锢,穷极一生想要逃出宫去,成为天上肆意而飞鸟儿。圣上将一个已逝之人封为太后,竟是想要把她生前死后皆困于这四方城内。
圣上笑得毛骨悚然,一点也不惊讶于他一语言中,有些讨好靠近:“母后为救皇兄不惜刨心自证,这天大的恩德,难道配不上区区一个太后称誉吗?”
他身体微微抖擞,似不愿再回想白相寺惨案,声音嘶哑回复:“圣上可知,一旦开始修建,圣上这位置,下官不一定能替你保得住!”
圣上奇怪冷喝一声,眼神追随着他:“阿兄觉得,这个位置如何?”
李舒隐闻言抽回手,撩起袍子对着圣上跪了下来,声音冷然:“圣上!”
圣上觉得无趣,懒得理他,慵懒靠着,直言而道:“皇兄想要什么?”
他微颤,心中天人交战,不知作何抉择,连眉色之间也渐渐染上一片深深忧愁,许久以后,久得他膝盖酸软,他才低声喃喃:“臣……想要阿芙蓉停止通商!”
圣上疑惑抬眉:“那是什么鬼?”
“一味药材……”
“好!”圣上起身取回一把剑扔在了他面前,无所谓道:“父皇的剑,拿去办你的事方便些。”
李舒隐抬眸望去,地上赫然躺着一把金色长剑,他位及太子时,曾享天下尊贵,这把剑也曾用来狩猎过。
他慢慢伸出手,想要拿起这把剑,复而想起父皇在世时第一次将这把剑交给他时所说的话。
“阿隐,望你持此剑行正义之事!”
他用自由换得调查阿芙蓉一事,也算得上正义二字吧!
手停在空中,闭上了伤痛双眼,复而睁开,眼里已然充满坚定,那空中之手毫不犹豫拾起金色之剑。
“臣……愿修建园林!”
李舒隐手持龙佛剑从内阁走出来,独自向宫外行去,步伐途至一龙窟石桥,迎面一支擐甲执兵队伍走来。
队伍前端正是谋臣武将萧合惜。萧合惜见他手中这那把剑,有些惊讶问道:“你......到底还是答应了?”
李舒隐苦笑:“我可有什么退还之余地?”
“可你明知若是你应了此事,朝中局势危也,恐你之性命亦将断送在那园子里!”萧合惜怒气满面。
“阿惜!你我之性命早在白相寺被毁之时就被定好了!如今你还看不清楚,看不明白这一切吗?这惶惶帝都之下,早已有一只巨大之手将我们众人推向那万劫不复之地!”
李舒隐见她仍在死命纠结此事,便也不管不顾开了口,将一切暗中之事一股脑抬上了局面,望还在侥幸的她能够清醒认识事实真相。
“表兄,你是怨我爹爹,也该怨我的。”萧合惜听他一番言论,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被她生生忍住,强忍着泪水在眼眶中翻转。
“我没有立场怨谁。”李舒隐自嘲,握紧了手中那把剑,朝萧合惜颔首之后便独自一人前往太医院。
途至太医院,抬头看着太医院匾额,复尔看了看手中那把金碧辉煌之剑,心中坚定地踱步往里头。
院里管事的见他来了,立马吩咐药童前去后院请太医许大人,随后邀请他步至旧时雨亭,为他沏一杯上好的茶。
见太医许大人匆匆忙忙跑来,管事人才悄然离去。许大人重新沏一杯茶推至他面前,有些讶然:
“尚书大人怎么有空来我这太医院?”他自然不相信这尊大佛平白无故来到这太医院赏秋风,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突然来这太医院想必是有什么急事。
“赵大人,本官就不兜着弯子了,不知大人可识得此物?”
他本是极其厌恶与朝中之人结交,但想到还有事要求赵大人,便卸下身份,只得从怀中掏出宋海意给他的那半截被烧过的阿芙蓉。
太医兀自一楞,反应过来后才掂量着解释:“下官......姓许。”
“此物,下官倒是识得,不过,大人何时对炼药感兴趣了?”许太医见大人面容有些局促尴尬,立马伸手拿过那半截阿芙蓉仔细端量了起来,转移了话题。
“倒也不甚感兴趣,只是见国舅私下常常吸食此物,故而有此一问罢了。”
他刻意提起国舅吸食此物,就想看看许太医知不知道此物长期吸食会造成的后果。
意外的是,许太医并无任何惊讶,反而常态般应了一声:
“倒也是,此物晒干处理之后确实可以吸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