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仕女图面前懒怠问道:“那你为何也在深山中?”
她跪地不起,头抵着冰凉地面,语气惶惶不安:“跟在慧姐儿身后的婶婶见她进了大山便来唤我帮忙,我看婶婶衣着单薄,便让她等待,然后我独自进山寻慧姐儿。”
长久沉默后,恶霸天才坐回椅子把玩着烟斗:“看到什么了?”
“奴才什么也没看到!”
恶霸天一声冷笑,将烟斗放在暗红色檀木桌上:“怎么不杀了那个女人!”
她心中惊惧,咽了咽口水,声音微弱回复:“过几日老爷大喜之日,恐……不易见血。”
她此时独身在天府,万事得迎着恶霸天行为做事,掂量了一会后有些踌躇未决提议:
“老爷不如明日将她纳入府中?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想必出不了什么乱子。若是她胡乱说了什么,再杀也不迟。”
“明日?”恶霸天反问。
她铺谋定计盯着地面,信口胡说:“纳妾走的侧门,没什么人注意,这人只有掌控在手里才避免生出事端。”
恶霸天垂眸低思,似是觉得她说得有理,了无生趣摆摆手:“你来安排这件事,下去吧。”
“奴才告退。”久跪在地的她听得这声许可,方才微微抬头,小心翼翼站了起来,许是跪得太久,起身之间头目昏涨。
她又朝恶霸天一拜,才提起衣角离去。整整一日忙着恶霸天纳妾之事,方才和仆役一同打扫完慧姐儿将要居住的慧园,再次抬头发现天色已黑。
她揉了揉身上腰酸背痛之处,打发着仆役下去,自己回屋里换了身衣服再次翻窗回乡。
推门而入,桌上赫然摆着一碗素面,她看着坐在桌边两男两女,也懒得废话,直接端起碗来大快朵颐。
两三口快速唆完后还不忘冲着大人竖起大拇指:“大人厨艺日益月滋。”实在是她太饿了,一天忙前忙后饭也顾不上吃,对大人煮的素面也挑剔不起来,有得吃就不错了。
慧姐儿本想在她吃面时开口说话,没想到她才微微张嘴,就被煮面那人冷眼阻止,眼看着宋海意终于吃完面,焦躁不安说道:
“今天恶霸天派人来通知,明日就要将我纳过去,芸姐儿我要不现在就逃吧!”
宋海意擦擦嘴,满是无所谓道:“可以,那婶婶怎么办?”看着慧姐儿心死如灰般闭上了嘴,她才幽幽道:
“是我让恶霸天明日将你纳入府的。”
“什么——”
宋海意心平气定越过慧姐儿看向右边那位暗红色短衣窄袖劲服女子,从她踏入这间屋内,此人便开始盯着她。
许是感受到她视线,那人飒爽英姿站了起来,腰身板正,握拳作辑:“在下亲勋麾卫羽林中郎将——萧合惜。”
此人礼数周全,她学着萧合惜站了起来,手不知如何安放,匆忙中胡乱作辑:“工部主事,宋海意。”
坐下后不由沉思,中郎将理应在皇宫内巡检,怎会在这帝都之外操练兵士。
“昨夜收到表兄飞信,赶来之时听闻宋主事已脱离困险。”
“昨夜……”说到昨夜,她不由气极,大人可是当着她的面带走了慧姐儿。
她一脸不服气转头看向大人,后者知晓她心中恼怒,好言好语解释:
“昨夜本意是救你,只不过……”
“昨夜你们在搞什么幺蛾子?”她蛮横打断大人解释之言,半点机会都不给大人,拍了拍桌子继续道:
“赵行简别以为躲在房上就可以逃过一劫,不是让你直接去找萧将军吗?你这先去找大人,再送信给萧将军,一来二去耽误多少时间?”
说完又指向慧姐儿:“不是让你好好待在山洞里面吗?我在山洞外做了遮掩,除非你自己跑出去,不然黑天摸地的,他们绝找不到你!”
随即看向赵行简:“你一个大理寺卿不知道那个时候你们三人莽撞闯山的后果吗?如果都被恶霸天逮住怎么办?”
最后才冷眼相看于大人,绕了一圈,她最想骂的就是大人。她深呼一口气,继续口诛笔伐:
“还有大人你,昨夜情况紧急,你一个尚书大人赤手空拳闯山,武功还那么废,你想逞英雄给谁看?平时事事诸葛,关键时刻连人都认错!”
她不是不知道大人有记不清人脸的毛病,但她心中就算知道事出有因,也难以舒气。好似一只不安分小猫不停私挠着她所有清醒与克制。
绕过一圈,最后终于说出心中埋怨,她双手抱胸复而坐下。
李舒隐始终沉默不语,直至她说完话坐下,才轻微缓慢开口:“是我错了……”
此话一出,除却宋海意傲娇冷哼一声,倒是引得江与萧二人面露震惊,他一身傲骨,于白相寺百余人尸首面前尚未低头开口承认错误,此时却对一个工部主事低语道歉。
她也并非完全不讲理,见大人开口为昨夜之事道歉,她动了动身体,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