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她迅速捂住那人嘴,脚往后一折,将二人一同带着滚入临近草丛中。她立马抬眼望去,想知道是何人一直尾随她。
出乎意料的是——
此人竟是慧姐儿!
她心中暗骂,让慧姐儿这一吓,二人身份暴露,只怕是难以逃脱。
她暗示慧姐儿不要说话,闭眼聆听,只听见官兵脚步冗杂,似是一下子冒出许多人。
“快去喊老虎!有人闯山!叫上兄弟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心中恐惧,原来洞内不止搬运木箱子之人,而且老虎竟也在这洞中。
眼下唯有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快速从地上抓了两把泥抹在自己和慧姐儿脸上,拉起她就往深山里面跑。
“追!”
身后之人没料到二人蹭起身就跑,一时失了先机,只得回洞中加派人手。
不知跑了多久,她拉着慧姐儿躲在一颗参天大树后,气喘吁吁质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我,我本来是找你帮我逃婚的,看到你跟在马车后面,我就,也,也跟着进来了,然后,然后太黑了迷路了,好不容易找到你,才打算叫你,就,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她听后眼前一黑,看着哭哭啼啼的慧姐儿,正欲而出的破口大骂硬生生被她压了回去,骂有什么用,眼下逃命最重要。
她眼神凌然,拉住慧姐儿手:“从现在开始,想要活命就听我的!”
真是……
她无奈叹气。
看着远处火光零星点点,她头皮发麻,这次可比不上吴主事那次,吴主事惧怕她身后大人,还不敢妄自出手,而眼前这帮人毫无顾虑,如若被抓住,她们二人只得命丧于此!
她给了慧姐儿一个眼神:
跑!
二人迎风疾跑,跑入深山内,不知跑了多久,直到二人累得摔倒在地。
她不断大喘着气,伸手擦了擦汗,还不忘再抹俩把泥在她和慧姐儿脸上:
“这样,他们一时之间认不出来我们身份。”慧姐儿知道自己惹祸了,乖巧着闭眼让她抹着。
做完这一切,她累得趴在地上,手无力耷拉下来,垂重之力折断一朵花骨朵。
她无精打采捡起掉落的花骨朵,借着星月交辉玩赏起来。
猝不及防爬起身坐了起来,拿着花骨朵的手有些颤抖,心中不寒而栗:
这竟是——
阿芙蓉!
可入药,可吸食。
入药可治病,吸食可致瘾。
她想起每次见到恶霸天,他手里都拿着一个镶嵌蓝宝石的烟斗。
她心慌意急爬起来,月光如水之下围着花田细细端量,虽是花田规模不大,但于这深山中种植一片阿芙蓉,显然是人为。
那洞内人多,除了储藏木箱子,那么就是——
看守这片花田。
她有些惊慌失措跌倒在花海里,慧姐儿不明所以跑了过来扶起她:“怎,怎么了?”她像溺水之人找到浮萍,抓住慧姐儿,有些急切爬起来,许是心中慌乱,爬了几次才借着慧姐儿手臂之力站了起来:
“走!快走!”
这里不能待,一定会有人来这搜查,这里是恶霸天最核心机密,若是在这被发现,只怕是连明天太阳都见不到。
拽起慧姐儿又开始一段逃命之旅,眼看身后火光愈加明显,她拉着慧姐儿手忙脚乱钻进一个小山洞,一字一板道:“我们分开跑!我去引开他们,你呆到天亮就跑回家,如果被逮到就说附近农户上山拾柴。”
看着委委屈屈拉着她手的慧姐儿,她二话不说将她外衣扒了下来,转而穿在自己身上,再次叮嘱道:“天亮再出去!”
说完将慧姐儿紧握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深深看了她一眼,系好衣服后当机立断转身离去。
她本就借用原身活到现在,如今用她的命换宋海意亲人之命,也算是对得起这苟活时日。
看着众多举着火把的人慢慢踏入深林内部,她借靠在一颗大树后看着这群人,大部分都是生面孔,除了赌庄的老虎,其余人她从来没见过。
她突然发现追来之人没有官兵,全是天府家丁,那么刚刚运送木箱子的那帮官兵去哪里了?她憬然有悟,那帮短褂官兵此时不在这追杀她们,定是去了那片花田。
果然那花田是恶霸天与县府共同种植。
她捡起脚边一块石头掂量了一下,后方山洞里还藏着慧姐儿,她得引开这帮家丁。
看着手中石头,也不知现在距赵行简离开有多久,萧将军人马何时才能到。
她眼中酝酿起一片阴毒,泥绘之下面容怨入骨髓,她不会武,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就是跑。
看着有几个家丁举着火把往后方山洞方向走去,她眼底阴鸷达到顶峰,将手中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