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讶看了眼李舒隐,这默契是越来越好了啊。
当下立马冷喝:“赵芳,你儿子是死于老爷之手。”
那疯女人随即不动,愣了一会儿向二人方向冲过来:“你胡说,你胡说。”
她立马躲在李舒隐背后,好在李舒隐伸手制止了疯女人:“你若想知道事情真相便不必再继续装疯。”
疯女人缓缓放弃反抗,跌坐在地面上抽泣了起来:“是他,我一直都知道是老爷干的。”
宋海意绕过李舒隐来到疯女人面前:“我们会帮你的,只要你告诉我们事情原委,我承诺必定让你重见天日,过上寻常百姓家日子。”
那疯女人听后没有半点高兴,反而苍凉大笑:“我原本是江南歌姬,受老爷宠幸得以赎身进了这院做了姨娘,本来恩爱两不疑,哪知老爷每日给我喝的安胎药竟是慢性毒药,叫我儿死于胎中。被我发现之后,我大哭大闹,他就告诉别人我得了失心疯,借着这由头将我关了起来。”
二人听后唏嘘不已,李舒隐好奇看向赵姨娘:“你住进这院子里时,院外那俩棵树就在了吗?”
赵姨娘不明白好好的怎么扯到院外树上面去了,当下也有些懵懵:“是,住进这院里便有的。”
李舒隐见此回头望向宋海意,宋海意亦是明了,这少詹事从一开始便想利用赵姨娘腹中之子做文章,可谓是没有半点情意。
她叹了叹气,拍了拍赵姨娘的背安抚道:“姨娘不必忧心,当下应该收拾心情准备去过自己的日子。”
她的安慰并不起作用,寂静黑夜里传来一声幽幽叹息。
二人走出屋来,她看着赵姨娘那悲伤双眼,一时也有些难受,天下男子多是薄情寡义之辈。
李舒隐见她眼底倜然,不知作何安慰,只得轻声:“走了。”
宋海意听后立马狗腿地拉着他的衣袖,厚颜无耻道:“大人,飞飞~”
他眉间一抽,看着她男子装扮对着自己喜笑颜开,说着娇滴滴话语,一时竟有些想把她打晕的冲动。
“闭嘴。”
宋海意立马捂嘴对着他扑哧扑哧眨着大眼睛。
离开少詹事府后随即来到都堂,宋海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反观李舒隐则是高高在上站在书房内,望着极力缩成一团的宋海意,想起之前手中之感,以及脸上那一巴掌,有些难以琢磨道:“为何女扮男装混在工部?受何人指使?”
宋海意心中直呼冤枉,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泥水匠能受何人指使,也太高看她了:“小的,小的本名宋海芸,宋海意是小的亲生哥哥,他......他无端在工部失踪,为查明真相,小的借用哥哥身份混进工部干活。”
眼下唯有此套半真半假说辞才能唬住大人,若是他派人调查,真假参半,留有余地,亦能留住一命。
她微微抬起头,暗暗打量着他的表情,恐他不信这套说辞,立马补上一句:“小的所言若是有半分造假,小的愿……愿……”
以死谢罪未免太狠毒了些,这狠话若是应真,那……
“小的愿……愿一生吃素。”
“……”李舒隐听她这话,不由冷笑出声,普天之下也就她能说出这番不要脸皮之话:“本官自会查明,你虽事出有因,但欺骗朝廷官员一罪属实,本官罚你……”
“别打屁股!求大人别打我屁股!”宋海意看电视,古代人犯错动不动就是杖责,那屁股打得开花,让她十分恐惧杖责。
李舒隐听后震惊于一女子竟能说出如此没皮没脸之话,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怼。良久以后才道:“念你聪慧过人为本官出谋划策,功可抵罪。但罚也是要罚,我朝律法不容挑战,罚你一月工钱。”
“啊……罚钱啊,那还不如打我屁股。”宋海意听闻是罚工资,立马焉了下去。
“还不滚出去?”
“哦。”她撇嘴站了起来表示对此不满,看他坐在桌前翻着信笺:“大人不睡吗?”
没等来他的回答,却等来他凉嗖嗖一眼。她立马赔笑,转身向书房外走去。
“等等。”
“怎么了大人?还有什么我能替你分忧的吗?”她立马殷勤回首。
李舒隐只是皱着眉别有深意问道:“你在工部睡哪里?”
她一脸莫名,还能睡哪里:“大通铺啊,大人要一起?”
李舒隐听她满口胡言,耳根竟有些泛红,咳嗽俩声大唤:“韩知徐。”
只见韩侍郎从门口进来躬身请安。
“给她安排一间房,日后从工部搬过来住。”韩知徐听后有些惊讶望着李舒隐,又有些奇怪望着宋海意。大人对这泥水匠未免过于关心了……
“还不快去?”
“下官立刻安排。”
跟在韩知徐身后的宋海意纳闷问道:“大人他很喜欢晚上办公?他不睡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