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燕限并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跳出去。
他一把将孩子捞起来,还给了母亲。
“多谢大人……多谢青天大老爷!”母亲赶紧跪下,给燕限道谢,
那位母亲一看燕限的装束,便知道是位高权重的达官贵族,并非是自己可以感谢得起的。
只能不断磕头,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燕限也只是淡淡的道:“无事。”
这对魏媗的震撼并不亚于刚才那句话。
燕限可以在意一个普通平民的身死,却将庙堂之上高官的生死视作蝼蚁。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将燕限从前世那样的结局救下来。
“抱歉,耽误姑娘的时间了。”燕限随意的扭过头来,对魏媗一笑。
“无事。辛苦大人了。”隔着马车车窗,魏媗将帕子递出。
“见大人仗义相助,方知大人并非是冷心冷情之人。媗儿佩服。”隔着车帘,魏媗这样说道。
燕限随意勾勾唇,“姑娘不了解我很正常,燕某认识姑娘的时间,可比姑娘认识我的长。”
魏媗汗颜。
“好了。”燕限道:“今日燕某这般模样,也不好再跟着姑娘做些什么了。燕某派属下跟着姑娘。”
魏媗:“……”
她想拒绝,但看到燕限一脸诚挚,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
辞别燕限,接下来几日,魏媗都如约去上课,只是却都没有再见到过燕限。
只是还有一事,燕限将圣上的赐婚的好意回绝了,说他已有心仪之人,不日便会提亲。
魏媗细细想起来,却觉得有些奇怪。
前世燕限和靖远侯府的人斗得你死我活,却从未听说过燕限心仪过什么姑娘。
这该不会只是,燕限抗旨的一个说辞罢?
然魏媗还有旁的事情要忙。
这日,周先生专程将魏媗叫了去。
“这是姑娘这些时日的报酬,还望姑娘好生安置。”周先生拿出一个锦盒,放在魏媗跟前。
“周先生名声在外,学生自不会怀疑。”魏媗含笑,“不知道周先生今日又有什么指教?”
周先生捋捋胡须,故作神秘道:“城西有一处开元寺,附近有几处茶寮酒肆,姑娘可去购置。”
“什么?”魏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只是魏媗忽然又想到,前世开元寺附近的地价,的确有大幅度的上涨。
想来周先生手眼通天,知晓这些也是情理之中的。
“先生知晓这些,学生并不奇怪。只是先生为何知晓,我近日缺钱?”魏媗含笑反问。
周先生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姑娘,若我是你,只管接住这泼天的富贵便是,旁的何须问这么多。”
魏媗一时怔愣。“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会去买的。到时候若有收成,和先生一人一半,可好?”
周先生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姑娘,老夫可不是差银两的人。”
既为浔南私塾的掌柜,亦是陆寰的左膀右臂,周先生缺的,自然不可能是钱财。
魏媗自然知晓,周先生不是谦虚。
但是作为后生,这份薄礼,还是应当备到的。
只是,当日才回到魏国公府,魏国公却将魏媗叫了去。
“听闻你最近去了浔南私塾,你姨娘查看你房中流水,远远超出国公府的用例。就算你前往私塾执教,报酬也不至于如此,这个是怎么回事?
魏媗垂眸,眼睫轻覆盖下来,“父亲,女儿房中的流水的用处,并不需要让姨娘知晓。”
魏国公长叹一口气,“话怎么可以这么说?如今府中掌管中馈的,到底是你姨娘。”
“但是自古以来,却都没有妾室如此过问正室之事的规矩。”
“你……”魏国公气结,“为父不管你怎么看待萧姨娘,但此事事关你的名声,你怎可随意轻轻揭过?”
“你一个闺阁女儿,怎么会有钱去买那茶寮酒肆?”魏国公扬了扬声音。
魏媗沉吟道:“父亲,您已经有了猜测,不是么?”
魏国公屏退左右,拉下脸来,问:“媗儿,你才和勇毅伯府退婚。该不是就已经和旁的公子哥有了往来了罢。”
魏国公府只是一个虚职,这么些年下来,府中不算充盈。
——除了这点,他实在想不到这个长女摇身一变如此富有的原因。
魏媗微微睁大了双眸,瞧着魏国公,“难道父亲眼中,女儿便是如此行事?”
魏国公脸色沉沉,“那究竟是为的什么!”
魏国公揉了揉额头,无奈道:“既然你不承认,那便先回房闭门思过,这段时日,就不要去浔南私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