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谈完了,我们好久没一起了,你陪陪我再说说话吧。”
他说着,手却摸向叶韫手臂,一双眼瞬间幽深,显然他的‘说话’与正常说话不同。
他倒是还乖巧的补充一句:“你放心我不乱来。”
这一日,少年从白日蹭到晚上,直至月色渐浅,少年才从叶韫房间小心翼翼翻出,只是少年出来时脚下一软,差点没摔一跤。
青卫一行人,虽说已经接受了这个震惊的现实,今日更是看着小皇帝在眼皮底下摸进的叶韫房间,但凭着耳聪目明,还是觉得无尽感慨。
谁能想到,真让这小皇帝爬床爬成了呢。
主子原来好的这口啊,以前那些公子贵女的,真应该学学小皇帝的脸皮,要不是叶韫让他不许出声,他们都怕小皇帝的动静把明青她们吵起来。
一夜无话,第二日终于迎来了所有朝臣最热血沸腾的动荡。
两位郡王谋逆已然是陛下登基以来最重大的案件,本来一回京就该审理处置。
朝臣们也以为第二日上朝就该有所决断了,不想,叶韫却来都没来,只让人带话身体不适,暂时不便上朝,案子审理推后几日。
叶韫并没有卸去监国身份,再者,郡王刺杀的人也有她一份,怎么都不可能越过她去。
她不来,小皇帝还真不能直接拍板。
只是,昨日还赛马的人说身体不适?敷衍之色几乎毫不掩饰。
小皇帝被气笑了,比起几个月前,那张明媚的脸上早已没了往日的稚嫩,棱角分明更显厉色。
他连连冷笑:“好好好,他叶韫竟敢如此!”
随即直接命人向丞相府连传三道入宫圣旨,叶韫俱是称身体不适,退回。
朝臣们眼见小皇帝的脸色一沉再沉,直到内侍将第三道圣旨拿回,小皇帝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不再多言,直接拂袖而去。
朝臣们刚忐忑回到府里,自己留着叶韫府外的眼线均将最新消息传回,叶韫方才出府,去了天牢。
不愧是叶相,三道圣旨称病退回不去,现在却堂而皇之去了天牢,果真是公然叫板。
叶韫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有没有被人看到行踪,在天牢里呆了差不多有两个时辰才平静离去,随后天牢那边又注意到,小皇帝午后也去了天牢,一呆便是半日。
他出来倒是面色如常,只是细看又有几分稳操胜券之色。
第二日,小皇帝带了一个头戴纱笠的宫妃模样的人进了天牢,现在宫中并无妃嫔,那就只能是先帝在时的妃子,一些消息灵通的也能猜到是谁。
果不其然,这次小皇帝在里面呆的时间更久,出来脸上的表情哪怕尽量克制,依旧能看出一丝如沐春风之色。
随即他也不再去天牢,只是宣到宫中的朝臣却越来越多,每个出来后几乎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叶韫依旧称病不去上朝,却每日必去天牢。
到了第三日夜间,却见天牢有一个官兵直奔叶韫府上传话,不多会,叶韫乘着马车又去了天牢,这一次她在里面几乎待了半夜,直至快到早朝时间,才出来。
出来后她让人给宫里传话,明日她会进宫与陛下一同审理两个郡王谋逆的案子。
说完,直接转身又回了家。
据说小皇帝当时还在更衣,被气的直接摔坏了漱口的茶盏,早朝更是没去。
一上午宣进宫的人却没停。
随即有人注意到,宫中禁军突然增多。
而叶韫那边,自从回去也没睡觉,几个三品大员一下朝就被叶韫的人请到了丞相府。
直到下午才白着脸出来。
他们离去后,又有数人进出叶韫府邸,有些之前就是叶韫一党的,还有许多人是生面孔,只是看那走路模样分明都是练家子。
这一夜,宫中与叶韫府上烛火一夜未熄。
次日,天一亮,正当早朝时分。
叶韫带着数人进了宫,此时朝臣们均睁着一双挂着乌青的眼睛站在大殿。
看叶韫进来,脸上表情五花八门,不过均是一副‘终于来了’的模样。
叶韫笑了笑,她倒是一副好精神,让人搬来凳子,好整以暇坐下:“陛下,趁着诸位大人在,咱们将郡王谋逆的案子先审了吧?”
洛维泱高坐在龙椅上,头上帝冕上的旒珠垂着,看不清他脸上神色。
片刻,只听他轻嘲道:“丞相说今日审便今日吗?孤若说还有未了事情,暂时不能审呢?”
叶韫勾唇,抚了抚衣袖:“陛下年幼,自然有诸多事情弄不明白,再耗费时间也是无用,还是听本相的,今日就审了吧。”
说着她并未等小皇帝回应,直接让人去天牢带人。
此时洛维泱终于坐不住,他起身怒喝:“叶韫,你当真现在如此不把孤放在眼里?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