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沙哑。
她抬手作揖,跪下。
“一拜于家列祖,于氏第七十九代族长于致承祖兴业,无负列宗,望开阴宅,迎其归位!”
此时带着凉意的风渐渐大了起来,风声吹着她白袍鼓起,额上孝带如长蛇般蜿蜒舞动,日头已然落下,微暗的天色让她本苍白的脸色,更显模糊。
额抵青石,三叩!
她起身,再次作揖,跪下。
“二拜吾父吾母,于致之过,无愧于汝,千般惩戒望与恳请,吾愿百倍替之!”她声音铿锵,望着远处说着。
风愈大。
之前盆中燃烬的灰四处飞动,迎着她的白衣而上,像被无数墨滴渲染的白纸,渲撒泼墨,尽是争啸。
凌乱的灰烬盘旋而上,如同挣脱了束缚的黑龙,肆无忌惮在院落怒吼发狂。
她眼睫低垂,额抵平石又是三叩!
起身,作揖,再跪。
“三拜吾祖于致,速入于氏阴宅,吾安,吾好,勿念吾,勿念吾!”
她眼一眨,终是落了一泪。
“儿送汝归,此生缘断,再无你我。”
四周冷风忽弱,本咧咧作响的衣袍缓缓落下,那身被灰渍沾染的白袍灰暗中望去,仿似本就该是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