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知法犯法,该是罪加一等。”
“臣本意是让魏家二子做饵,但他们作弊却真,”他听到她一顿,声音更淡:“哪怕魏家家主已多方暗示。”
“按大宴律,舞弊者,本次科考作废,后十年不得再入。”
“舞弊再犯者,禁终身。”
“魏家此次,自当的起,禁终身。”
“至于叶夫人,无知愚妇被人利用,除去诰命便罢了。”
听罢,叶琰终于轻轻笑了。
果真呐果真。
还是当年的叶韫啊,一样的心狠,不受一点胁迫委屈。
他没看早已瘫软在地身抖若筛的二人,叩头:“臣领罪。”
洛维泱挑眉,看向叶琰:“看来你们两家也不算不合啊,叶相如此严判你都不怨,毕竟说白了,本就是将就就计,你们也未有什么实质罪过,直接就认了?”
“回陛下,臣自然认得,毕竟此次科考被毁虽是有人暗中操控,但臣内人与魏家确是心有恶念,才让人有机可乘,做了帮凶。”
洛维泱哼了哼。
撇嘴:“你倒是乖顺。”
散场时已然日头当正。
叶琰等人慢吞吞爬起来,其余人等早就离去。
从头到尾,叶韫都未曾看过他们一眼。
魏家家主也一改之前痛哭流涕的样子,虽面色难看,却还算冷静。
只看向赵明婉的眼神带着些说不出的恨意。
赵明婉失魂落魄的压根就没注意到。
大宴开国以来,从未曾出过夫君官位未动,夫人却没了诰命的事,别说以后上流圈子不会有她,以后自家儿女都会受她拖累。
她连想都不敢细想日后。
她不傻,自叶韫生母传话就晓得出事了,却总异想天开叶韫会帮他们一次。
她被利用不假,叶韫惩治她也是真。
傍晚。
洛维泱平静着吃着饭。
没多会,“啪”的一声,把旁边站着的赵常安都吓了一跳。
一抬头,就看那双银筷已经摔在饭菜上了。
“哎呦,陛下,是不是饭菜不合您口味了,您别生气,想吃什么给奴才说,奴才让他们赶紧给您重做。”
“呵,你说她叶韫是不是该当孤是三岁孩童啊?”
赵常安一愣,赶忙回头瞅。
瞅完才反应过来洛维泱不爱人跟前伺候,殿内也就他们两个人。
但他也不敢大意,赶忙压着嗓子哄道:“陛下可别这么说,您明达睿智朝中上下都知,谁敢当您是孩童!”
“可别多想。”
少年眉毛一挑。
手指虚空点了点他,嗤笑道:“一提叶韫你便这幅鬼祟模样,夸孤孤都不敢信。”
赵常安讪笑:“奴才是您的奴才,自然只看得到您的好,就,就,胆子不大。”
少年冷哼一声也没继续纠缠,却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
赵常安一看,就是魏家家主说叶韫给的那封信。
“你看这信有什么问题。”
赵常安跟着洛维泱多年,这信的字迹确实和叶韫往常不同。
以往那些清风飘逸,这封就有些狂放不羁。
“奴才看,就觉得丞相确是天资出众,左手字,也写得甚好。”
能不出众吗?叶韫生平早被大家挖的一点不剩。
九岁前一直是在乡下养病,被叶家接回帝京一年后从军,直到大宴濒临灭国也还是个武将。
当了丞相没几年,就又在文坛声名鹊起。
这般文韬武略,不是天纵奇才谁是?
宴国上下,不管是敬她还是厌她的,都没人在这上面有争议过,心里是都服的。
赵常安虽只懂皮毛,但也看得出这字写的极好,不知道还以为是谁苦练多年而书。
“这用你说?”
叶韫估计也没报希望,他冷哼一声,把信抖了抖:“孤说的是她竟拿一封新的糊弄孤!”
赵常安一愣,正想接过来闻一下。
别的大人看的时候他也在旁,笔墨和纸张痕迹明显是写了许久的,不可能是新的。
何况就算他不懂,殿内诸位大人哪个不是浸淫文场多年,笔稿做旧法都懂的不要太多,还能看不出来?
他当时观察的仔细,大殿内群臣无一人面上有异。
洛维泱手一抬,照赵常安脑门一推:“干什么呢!”
“你能看出什么,还闻!”
我看不出您让我看什么?赵常安苦着脸没出声。
洛维泱也不再解释,只定定的看着信。
半响。
手往桌子一拍:“她就是故意的!”
少年本就还在成长,脸蛋稍显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