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我长得如此吓人吗?”
“当然不是,你很好看。”鸱言握住缰绳,回到窗边,低头将她额头的坠子摆正,认真地看了许久,又强调了一次,“非常好看。”
傅欣茹觉得脸颊有些发烫,在耳旁扇了扇,“今日倒是很暖和,都有些热了。”
“听说公主不让太后来送你,为何?”
“送来送去的,岂不是更难过。”昨日母后很晚的时候来了她宫里,她像往常一样挽着母后撒了一通娇,母后叮嘱她时,也嬉皮笑脸地耍无赖。其实这一次,母后的每一句话她都有好好记下。
傅欣茹其实什么都懂,也知道该怎样收敛脾性,只是她不需要如此做,就算闯了祸,也有皇兄母后替她担着,也无人会说她的不是。
但离开了大昭就不是如此了。
这样也好,这几月发生了许多让她烦心之事,且这些事连皇兄都帮不上她,离开皇宫,没准慢慢地就好了。
苏年依言没有与傅欣茹道别,她站在城墙上,看着弯腰的男子,与仰头的女子。
“我们在这个故事里,应该再也不会与淳安公主相见了吧。”苏年呢喃着。
“你很喜欢她?”
“喜欢啊,觉得就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妹妹。不知道在原来的故事中,她是不是能得到一个更好的结局。”
“改朝换代,公主的结局怎么会好。没准这样的改变,对傅欣茹来说已经算是喜剧收尾了。”
苏年不知信不信,她看着城墙下走来了穿着黄袍的男子,红妆女子下车,无比郑重地行了礼,他们两人之间隔了一段空白,说了几句苏年辨不清情绪的话。
傅欣茹重新上车,车队慢慢走远。
鸱言的盗骊马一直在马车边上徘徊,时不时与傅欣茹说几句话。
“其实我们也时常可以回来,青辽与大昭也没那么远,你想去哪里,我们都能去。”
“你不是说你与几个兄弟争斗严重么,总是到处跑真的好么?”傅欣茹忽然有些为鸱言的事业担心。
鸱言扭过头哧哧笑了一阵,欣茹待他真好,不过就是与她说过一次,她就记在心上了。
“你在笑什么?”傅欣茹探出头看他。
“欣茹,你进去些,路上石头多,马车颠簸,小心磕到头。从前我爱与他们争抢,只是无聊罢了,现在我有了你,陪你去哪儿都是开心的。”他们兄弟几个有一点还是很好的,有话直说,只要表面了自己不参与王位争抢,就不会再在他身上使坏心思。
“那你们比皇兄还不易,皇兄出生没多久就是太子了,也无需争抢什么。”
鸱言心想,你皇兄可是豺狼虎豹环绕,哪会容易。
马车渐渐远离京都,越是远,傅欣茹越是觉得堵得慌。从前离开京都,都觉得像是呼吸了新鲜空气,如今却觉得像是心头被扯着一根线,一揪一揪地难受。
鸱言再与她说话,她也提不起兴致了,只能用鼻腔哼哼着回应他。争气点,争气点啊淳安,不过是出个远门。
“公主……”紫娟有些担心地挪过去。
傅欣茹竖着手,止住她的动作,“让我安静会。”
难受的时候,最怕有人安慰了,本来还好的,一安慰更难受了。
她闭上眼睛,干脆跳过离开的过程,祈求一觉醒来,京都就不见踪影了。看不见也就不会想了。
马车忽然停了,傅欣茹的脑子还真磕了一下,她满头的发饰,正好一片小金叶磕到头顶,疼得龇牙咧嘴。
“公主,你没事吧?”紫娟凑近想替她瞧瞧,傅欣茹摆摆手,把耳朵贴在马车车壁上。
车外说话声有些嘈杂,鸱言好像说了句什么,然后就有许多人一起出声。
“怎么了?要休息了吗?”傅欣茹撩开车帘探出头问。
她这才发现,马车外站了好几个青辽人,都一副很不开心的模样。反观鸱言,一脸豁然开朗的模样。
他走到车窗边,抬起手,用手背碰碰她的脸,“公主,要不我们留在大昭?你不是说,要带去去京都边上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