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缺失的信息,只能找当事人。身为罪魁祸首的母子两人已经排排躺到皇陵去了,傅季传说中的生母大概率也去世了,能问的就只有傅季与铭山王妃。
但铭山王妃显然对她充满敌意,傅季好不容易信任她一些,冒然与他对峙,也许会把好不容易积攒的信任崩塌。
至于傅宝莱,苏年不确定知不知道实情,她的天真不像有假,能这么安心地在宫里待着,或许得到的也是错误信息。
还是暂且当作不知情为好。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苏年再见到傅桓昱与傅季二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极了。而且此时两人都生着气,眉毛以差不多的角度拧巴着,就像是小时候的化妆小游戏调整了参数似的。
苏年方才听沈骁说,今□□堂上起了争执,她也是刻意路过,想一探一二,见两人似有矛盾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该上前还是后退。
一来她上去也不知道改帮谁,二来后宫不得干政,这条路本就是不是散步会经过的,她这么直愣愣上前,摆明了就是为这个目的来的。
在她踌躇的时候,视线里又多了个人,孙梁踏着优哉游哉的步子来了。他走向了傅季,停下步子之时转了个身,与傅桓昱一个朝向,正对着傅季,俨然持不同意见。
苏年站得不近,毕竟这不是在演电视剧,说看不见就看不见,站近些肯定会被发现的。所以,她也就听不清这三人在说什么,但可以看出的是,孙梁说了一阵子之后,傅桓昱脸上的表情明显舒展了些,傅季握起拳,傅桓昱上前一步,把孙梁推开些,排排傅季的肩头,傅季低下头,蒙头听着。
苏年眯着眼睛看得费力,用手指扯着眼角,试图看得清晰些,正巧遇上了孙梁看过来的眼神。
苏年手忘了放下,被鹰隼般地眼神吓得后退一步,孙梁却笑了,歪着头冲她挑了挑眉。
苏年赶紧放下手,拍拍沈骁,沈骁斜过身挡住她。
“你先回宫吧,我去找小良子细问。”
苏年点点头,快步隐入小路。
要琢磨的事还没琢磨明白呢,怎么兄弟俩的气氛就紧张起来了。苏年也不怕冷,对着水杯喝了一肚子凉水。
“太后,水壶里有温热的茶呢。”紫云快步过来,替她添了热的。
“没事,哀家燥得很。”
“太后方才急匆匆的是为何事?可以交待奴婢去做,何必累着自己。”
苏年撑着右肩膀干笑两声,“哪有什么事,出去走两圈罢了。”
紫沉与鲁嬷嬷一道进屋,紫沉放下手中的衣服,嘟着嘴说:“太后最近偏心得很,都只带着沈孝,也只跟沈孝说话,明明奴婢跟着太后的时候更长些呢。太后也不能光看谁好看就喜欢谁呀。”
鲁嬷嬷掐了下她的后脖颈,紫沉吃痛地躲开。
“在太后面前瞎说什么话呢。”
紫沉揉着脖子,委屈地嘟囔,“本来就是嘛。”
苏年秉持着,太后做事不需要向别人解释的态度,没搭理紫沉的抱怨。
鲁嬷嬷对沈孝不满已久,虽然他也不偷懒,做事情也算利索,但太后的名声可算是在他手里毁了一大块。她左右看看,又到门槛边张望,“沈骁呢,不是与太后一起出去地么?”
“哀家让他办点事,应该马上回来了。”
话正说着,就见沈骁出现在院子里,屋里的人一齐看过去,紫沉哼了声扭开头。
沈骁手上还拿着一筐冬桃,个头不大,比姑娘的拳头还小些,青青的尖上带一些粉红。
“太后,您要的冬桃,的确有新送来,要不要尝一个,奴才替您去洗,”
苏年刚想回答,紫沉走过去一把端过筐子,“我去洗我去洗。”
“行,紫沉洗的话,哀家吃两个。”苏年哄着说。
紫沉弯弯嘴角,又佯装生气地嘟起嘴,往院子走去。
沈骁把从小良子那打探来的消息转述给苏年。其实也不算新鲜事了,近日宫中局势紧张,苏年多少都是感受到些许的。
先是因为增加赋税之事,许多官员谏言,劝说傅桓昱不该让百姓苦不堪言,傅桓昱近日脾气暴躁,和容廉争执时没忍住踹了容廉一脚。
人家年过七十的老人,哪受得了这样一脚,当时就跌在地上起不来了,当场被太医用木架子抬走了。上次傅桓昱想让容嫔迁宫的事本就惹得许多人不满,这段时间也是傅桓昱第二次与容廉起争端,这么一来容廉的追随者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也不顾礼法,大逆不道了两句就甩手走了。
苏年听闻了这件事,也只是半躺叹气,小皇帝这是要加快自己的死亡进程呢。
“今日早朝就是这样乱哄哄结束了,傅季指不定是拦着傅桓昱劝了两句,惹他不快了,孙梁会说什么,你随便想想也能猜到一大半。”
——
“阿昱,怎么不吃饭?”
傅桓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