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舒舒服服躺着,是何等舒服的事。
因为苏年说怕睡不好,鲁嬷嬷特意交代夜巡的宫人小声一些,世安宫安静的像墨潭,沈骁使劲睁大眼睛,让自己别睡着。
看时间差不多了,沈骁进屋找苏年,看到真真切切蒙头睡着的人,他郁结地揉揉眉头,猛地把人推醒。
“你来了呀。”苏年醒得很快,搓了下脸,然后献宝似的把被窝掀开。
看着一床的珠光宝气,沈骁觉得头更疼的。
“这就是你说的大事?”他根本不应该对苏年有什么期待。
“沈总,我想到一个藏东西的好地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哪?”
苏年指了指右边的墙,上面的画像映着昏黄的烛光。
“密道里?”
苏年点点头,踩着鞋跟走下床,“我都想好了,要是到时候闹起来,我们就从密道出去。”
“密道通的也是宫内,又出不了宫,你顶着这张脸,跑到哪个角落都会被逮到的。”
“我觉得这密道一定没那么简单,不然绮兰太后挖它干嘛,沈骁,你可摸清楚里边了。”总不会是想少走几步路去亭子乘凉。
沈骁虽然进进出出过好几趟,但也没有仔细察看过,毕竟自己随时会被差遣,要是被发现不见了,被训斥一顿是小,要是暴露了自己的歪心思,问题就严重了。
“那就再进去看看。”
苏年点了个烛台,让沈骁拿着,还想捞床上的宝贝,被沈骁瞪了眼,匆忙在袖口塞了两块金条,急急跟上。
密道还是上次的样子,不知哪里通了风,氧气也充足。
沈骁个子高,将烛台举起,密道亮堂起来。想来绮兰太后花了不少功夫,从狭窄的楼梯往下走,马上就到了宽敞之处,两边是十块砌成的墙面,还算齐整,再一路往北,走上另一个楼梯,推开门就是亭子。
烛光一晃,继而暗了许多,苏年轻呼,回头看向沈骁,见他半蹲着看地面。
“怎么了?”
“这边肯定有什么?”沈骁指了指一侧的石墙。
“你怎么知道?”
“这地填的结实,但走多了,还是会有不同。”
苏年眯着眼睛仔细看地面,起起伏伏的黄土地面只有两道格外平整,一道是往门边的路,一道到石墙戛然而止。
苏年哇唔一声,也没思索就往石墙上推,沈骁还在琢磨机关,石墙竟轻松推开了。
“原来不是墙啊。”苏年摸了摸“石墙”,又贴近看了看,“原来是木头上画了画。”
沈骁暗叹自己想得太多,苏年做事总有一种莽撞的可爱,虽然有时让他头疼,但好像帮到忙的时候更多。
“沈总你说,太后这么大动干戈的,先皇能不知道么?你看看这画多逼真,肯定是找了技术好的人。”
别的不说,这石块运进来就不简单,巡查的侍卫也不是吃白饭的,先皇不可能不知情。
“你说先皇是不是想到时候和太后一起用?”
一起用?她以为盖被子呢?真出什么事皇帝无论如何都是跑不了的。
假墙里面是一个简单的房间,陈列一应俱全,虽朴素,用料都是极好的,在地底下这么多年不见发霉腐朽,还像新的一样。
打开柜子,里面放了些棉被和女人的衣物。
“难道太后有事没事还会住在这里?”
“绮兰太后住在这宫里时都已经花甲之年了,怎么可能穿这种衣服,这也不是太后的规制。”
“难道是宫女住的?”苏年自言自语,沈骁也不清楚,继续往下翻找。
衣柜的最下面是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苏年使劲拽出来,沈骁赶忙抵住上面的衣物,以免造成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