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非常的方式,苏年仰头看着窗外的树梢,想象傅欣茹的动作与模样,多少想象到了。作为傅欣茹名义上的母亲,苏年有些小骄傲,又有些小尴尬。
“淳安公主从小被哀家与圣华太后宠着长大,做事情任性自在了些。”
“能凭着心意长大是多大的福祉,公主很幸运。”
这倒是真话。
“所以查出了什么?”
“很不巧,又很蹊跷。臣妾之前不懂建造之事,听晟王说,每一个梁架,甚至每一根用来支撑的木头,都会刻上工人的名字,如果出了差池,也可以找到相对应的工匠。”
“难道出纰漏的这根杠梁没有标名字?”
“标了,蹊跷的就是,负责的人,就是摔下来的工匠其中一个。”
苏年咋舌,“如果真是他工作的纰漏,那也只能说自作自受了。”
“但是太后,臣妾问了工部不负责新宫殿建造的许大人,他说搭基架是个心细的活,与后头工作的往往不会是同一批,更让臣妾心中不安的是,他说这话时,冯大人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是警告他不要多话,等臣妾把身子转过去,他又遮掩地对臣妾笑了笑。”
苏年对沈琦君的话不作怀疑。沈骁早就借她的名义去要过出事情的木头,但工部的人说这木头晦气,出了事情就烧了。
急哄哄地销毁证据,这必定有问题。这工部,倒像是已经一整个被收买了,真有全心为皇上办事的人么?
苏年一筹莫展之际,沈琦君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考,“太后,昨日还发生了一件好玩的事呢。”
“何事?”
“臣妾见着,淳安公主似是瞩意于晟王,晟王看似对她冷冰冰的,昨日竟也被她逗红了脸。”沈琦君似是回忆起了好笑的事,掩面轻声笑了。
傅季对傅欣茹脸红?怎么可能。
“你可看真切了?哀家以为欣茹只是单相思呢,傅季要是对欣茹有意,哀家可要好好安排安排。”
“当然是真的,太后要是不相信,可以问问秦常在,我们出工部时她也正巧路过。”
好了,苏年这下知道为什么脸红了,这哪是害羞,明明是急的。苏年又瞧了沈琦君一眼,她还饶有兴味地与秋云说着。
幸好她只觉得傅季是害羞,要是让她多看上几眼,准得露馅。
这次事故的真相还未查清楚,本来支持调查的傅桓昱却早早叫停了。
“既然查出是钱工匠自己的疏忽,那就到此为止吧。只是可怜了剩下四位工匠,不论伤亡如何,一并赏其家眷黄金百两。”
黄金百两几乎够一家子人过一辈子了,虽失去了亲人与家中的主要劳动力,也算生活无忧。
只是这显然不是真相,若是到此为止,这个钱工匠恐怕会被这四户人家咒骂一辈子,死了都不得安宁。
不过同时,沈骁也告诉她不少好消息。
傅季拿出府里的钱强健军队,铭山王妃也在京都的“爱心粥铺”又多摆了几处,傅季还总会和王妃一同到场。
两人都是皇室子弟,年龄相仿,越来越多的人把两人放一起比较,有时候宫女太监夸奖傅季时,都会扯到皇帝,然后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才急急住嘴。
傅季当然是一片赤诚,但也实在过于磊落了。更让苏年在意的是,几次与沈琦君同场遇见傅季,沈琦君那若有所思的表情。
苏年想着,她必定要提醒一下了。
傅季知道秦江笙也总会在太后那儿,所以对于苏年的邀约,从来都是屁颠屁颠的。
不过这次他着急忙慌地过来,却没见到秦江笙。
傅季官服里还放了两人份的糖块,里面裹了香喷喷的山核桃与杏仁,他有些失望的耷拉下肩膀,把糖块一股脑儿塞给苏年。
“太后,这是李记的核桃杏仁糖,臣昨儿买了些,给您尝尝。”
苏年掂了掂重量,促狭地笑了,“够我吃大半月的呢。”
傅季转开脸,“太后慢慢吃,这玩意也不会坏。”
“本来哀家想多叫些人一起说话的,不过今天有话单独跟你说。”苏年看了眼沈骁,沈骁点点头走出去,顺便带上门。
傅季也严肃起来,以为苏年总算要把事情说开了。这段时间他和江笙虽然见得开心,总是惴惴不安的,像是在悬崖边上相会,边上站着太后,不知什么时候太后就会伸手将他们推下去。
“太后请说。”
“过几日宫殿落成,皇上必定要办场宫宴,上次的事你帮皇上查‘清楚’了,他到时候必定会问你想要什么,你可得先好好想想。”
“臣什么都不想要,也没帮上什么忙。”
看来傅季与她一样,对结果并不满意。
“傅将军,你不仅得要,还得多要些,知道吗?”
“为何?”
“看得到的欲望不可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