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2)

日升的时候是缓缓的,日落却似乎只在一瞬间,只是少往外看了几眼,茶馆外就似被拉上了藏青色的幕布。不过黑沉的时候也短暂,外面马上又喧腾起来,一个个橙红带着光晕的灯笼挂上街头,照得街道亮堂堂,又暖洋洋。

茶馆老板很会做生意,清茶紧接着就换成了热气腾腾的鲜粥与汤面,早就制好的小菜搁在小店正中心。

“大家碗拿里边的勺子自己取啊,别弄脏了菜啊,动作慢着点,别擦外边,别糟蹋东西。”老板吆喝了一句,像是习惯似的,也没有看大家的反应,就往布帘后接着忙活去了。

“原来这店里还有好东西吃呢,我刚刚就得少吃几口点心。 ”苏年闻着隔壁桌翻腾过来的热气,后悔万分。

“还嘴馋就等会集市上再找点吧,你还打算再吃一顿呢。”沈骁掰过她的肩膀。

“沈孝,你做什么呢。”紫沉又是惊骇又是气愤,“怎可如此无礼。”

沈骁收回手,不作声,苏年愣了会,捏捏紫沉的脸颊,“无事,沈孝是怕我吃坏肚子。”

紫沉鼓鼓嘴角的腮肉。她之前还觉得沈孝长得好,又不似其他太监聒噪,没想到竟然如此恃宠而娇,奈何太后就是喜欢他,去哪都恨不得把沈孝带在身边。

苏年不知这儿的早市是什么模样,但这夜市的确如糕点铺店主人说的那般热闹。售卖的东西虽不如宫里别致,但样式多且新鲜。皇宫再大能有多大呢,总是比不过天南海北聚集过来的商人的。

“大昭的商贩还挺懂养生的嘛,晚上都不卖炸的东西,我还想吃炸油糕。”苏年左右看看,又锁定了一个卖果羹的店,正好她吃多了糕点有点腻。

透亮稠厚的羹底,配上几种不同的腌渍的甜果子,再和上烤制的脆米仁,趁着还有些焦香酥脆赶紧吃上一口。因为羹底够稠,米仁也不会太快被泡软。

“老板娘,这是藕粉吗?”苏年指了指还未冲泡出来的粉块。

“不是藕粉,是蕨根粉,清热解毒,秋天干燥易上火,来一碗好得很。”

苏年想到了那碗让她吐得死去活来的葛粉丸子,有些后怕,但闻到腌渍果子的酸甜香气,又忍不住想吃,“拿给我一碗……多加些果子,我加钱。”

“不用加钱,多些果子是吧。”盘着素髻的老板娘大方极了,大木勺深深地舀起一大勺果子,往竹筒里加。

苏年捧着果子羹,觉得有些烫手,尝了一口又让沈骁帮忙举着。

“你适可而止,别忘了正事。”

苏年晃晃食指,“我没忘呢,傅欣茹说,就是在桥头这儿听到几个中年男人议论的。”

沈骁哼笑,“你刻舟求剑呢,早上在这,晚上还在这?”

没准呢,据傅欣茹的话说,几个人是坐在桥头闲聊的,有些人就喜欢在热闹的地方聊天,或许就是想让更多的人听见,就像是说悄悄话会故意把音量控制在周边人能听见又听不清的大小,有人好奇来加入讨论就更好了。

苏年从桥头走到桥尾,又绕着河道两边的路走了一圈,也没有闲聊的人聚集在这儿,大都是丈夫携着妻儿,或是年轻人陪同长者的。

再次走到桥头的时候,沈骁停驻在那,看着最下边那个台阶良久,问道:“傅欣茹说那几个人是在哪?什么样子?”

苏年指指桥头,“那丫头说话也不清楚的,就说在这儿,穿得灰不溜秋的,说话还带口音。”

“说的会不会是乞丐?”

苏年脑子突然就清明了,她之前还在想,傅欣茹描述的那个画面怎么这么怪异,现在算是明白了,寻常人哪有坐桥头聊天的,难不成还特意从家里搬了凳子出来。如果是乞丐,那就再自然不过了,许是就在地上或台阶上坐着,乞丐又都是各地方流浪过来的,肯定有些口音。

但是乞丐的特征太明显了,傅欣茹只说穿得灰扑扑,苏年想着她锦衣玉食惯了,看老百姓的衣服哪有不灰扑扑的。

也许在傅欣茹眼里乞丐都得没件完整衣服才对,京都的乞丐好歹在天子脚下,总不会太过难堪。

摊贩大多是流动的,也不一定是本地人,苏年又绕回了茶馆。

“老板,你知不知道这条街上的乞丐都在哪呀?”

耷拉着嘴角的老板抬眼看看她,认出是下午在这坐了许久的小姑娘,“既然是乞丐,又没门每所的,在哪没可能啊,小姐找他们作甚。”

“是这样,我们早上来时给了他们一些碎银子,回了家发现一个不值钱的木簪子掉了,那木簪子虽不值钱,却是贵人相赠,想问问那些乞丐有没有看到。”

“如果是木簪子,那些个人应该不会占着不给,你顺着西里弄绕进去,如果那儿没瞧见人,就去铭山王府门口去看看,王妃夜里会施粥,乞丐和流落到此处的难民都会去讨粥喝。”

铭山王妃?她看着脸臭臭的,还有些高冷,没想到真是乐善好施之人呢。

苏年其实有点怕这个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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