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几日宫中在整什么幺蛾子,明明干净得都能在地上爬了,非要大扫除一番,主子们去花园喝茶吃点心,除了伺候主子的,其余都去打扫,苏年不知道是不是大昭有什么传统,也不敢问,显着自己无知。
如此这般之后,皇后又请了万清寺的大师做佛事。
“莫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是哪口井里有浮尸?还是哪个宫里半夜有女人唱歌?”
“瞎想什么,没有这样的事。”沈骁的情报网络还算灵通,私密的事或许不知,死人的大事还是不会错过的。
大概也是大昭传统?
苏年初听这事,当然不去,但想着苏瑾年信佛的人设,还是得去。
太后驾到,当然得坐最前面。苏年跪在众女眷最前面,刚跪下只是觉得尚可,听着大师念了会,双腿逐渐酸麻,酸筋从脚趾头连接到头皮,不动时是尚可忍受的酸麻,一动酸得直想嗷嗷叫。
好不容易忍过酸劲,困意又上来了,她逼着自己想写有趣的事。等这边结束了,让紫沉去沈贵人那看看有没有做些好吃的,吃完了再美美睡个午觉……午觉……
苏年头一点,差点栽下去。
“太后,您有什么看法么。”柳如云以为太后又有不满,小声问。
“哀家,哀家只是觉得大师说得特别好。”
苏年困出了眼泪,这时候迷迷瞪瞪地眼神,在柳如云看来分外真诚。柳如云觉得自己做了件很有意义的事,腰杆又挺直了些。
煎熬的不止苏年,孙佳玉也半斤八两。她对这些看不见的东西,几乎是半分不信的。要是所有事情,拜一拜就能解决,圣华太后这么个迷恋佛堂的人,也不会早早就西去了。
今儿皇上也没来,她更是兴致缺缺,还不如前几日太后的游戏有意思些。她的裙摆层叠,把腿遮了严严实实,干脆换了姿势盘腿而坐。
苏年估摸着有两个时辰那么久,佛事终于结束了,紫云扶着她起来,她想着大师这么远过来,就过去打声招呼。
“太后不必多礼,这几年太后给万清寺捐了这么多香火,还重塑佛像,就算为了太后这份心,老衲也愿意前来。三天又如何,就算讲上十天半个月,也是老衲之万幸。”
“三,三天。”苏年咋舌。
“皇后说的是三天,太后若是想要……”
“就三天,三天够够的了。”
“圆慧大师,本宫听闻大师通前尘,知来世,可否帮本宫看看,本宫未来会如何?”
圆慧笑了笑,饱满的颊肉鼓起,在柳如云脸上端详一阵,又是一笑,“娘娘是天生凤命,不论世事变迁,娘娘也还是大昭国之后。”
柳如云喜不自胜,又克制地一拜,“多谢大师吉言,本宫只愿国运昌隆陛下康健便好。”
德妃冷哼,这算什么大师,皇后只要不犯什么大错,也不会被废,她也不想要这皇后之位,她都不争,别人更没资格争了。
这大师还有这本事,苏年也来了兴趣,“圆慧大师既然来了,劳烦也替哀家看看。”
“太后上次来万清寺,老衲替太后看过了,太后忘了,”圆慧还是笑得和蔼,两道长长的鱼尾纹直入太阳穴,忽然,他眼神一边,“不过此次见太后,似有些变数。”
诶呦呵,她和上次的太后,不是同个人了,当然有些变数。这大师有些东西啊。
“什么变数?”
“太后是有福之人,这世间千万颗星星,千万缕风,千万霜雪,千万雷电,有那么片刻交汇,让太后有了这几不可见的机会。太后要珍惜,也要记得太后为何而来,该往哪儿去,老衲也会为太后念经,祈祷太后一切顺遂。”
女眷面面相觑,以为圆慧是在暗示苏瑾年替了圣华太后的位置。其实宫中之人,就算不是那些个太妃,多多少少也会觉得苏瑾年只是运气好,运气太好了,不声不响地接过了圣华太后的一切。内心阴暗些的,还会想着圣华太后的死,是否和太后有关。
只有苏年和沈骁听懂了这话。苏年难得正经,也是今日第一次对圆慧产生崇敬之意。她端正地站好,行了佛礼。
“大师今日辛苦,哀家谨记大师教诲。”
苏年从前是不信佛的,抄佛经也是任务观点,因着这灵验的圆慧大师,苏年来了性质。她先将找来了圆慧大师的皇后大夸特夸,又组织了前往万清寺礼佛的活动。
皇后松了口气。她前几日命人搜了各个妃嫔的住处,不仅惹人不快,还什么都没搜出来。她纳闷了许久,还以为是这“小鬼”藏得深。
幸而遇见了往宗祠送佛经的紫沉,才想起来太后信佛,怕不是觉得她不重视佛事?
看来是自己想对了。
大昭礼佛往往需要在寺中住上三日以上,戒荤腥,以表诚心。皇上当然是去不了的。
皇上不去,许多妃嫔也不想参与。
沈琦君当天就到她宫中,表示她愿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