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吃完饭,坐在聊天。小皇帝似乎和傅季很聊得来,表情很轻松,苏年见过他和其他大臣说话,都是正襟危坐地戒备模样。
小太监已经通报过了,所以室内的人看见苏年都没有惊讶。
“母后午膳吃得可好?”
“很好,听闻晟王凯旋,哀家也来沾沾喜气。”
本来傅季的官职是没这个待遇的,只是这场战役战况急转而下,骠骑将军临阵带兵逃跑,傅季带着他所剩无几的士兵撑着,刚好遇上几日的大雨,京都的士兵对这种雨习以为常了,也总是雨天练兵,竟然硬生生打赢了。
傅季连忙站起身,“太后过誉,这也是大昭的保佑,我才能逢凶化吉。”
长得又帅,打仗又厉害,说话还谦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
苏年的衣袍被扯了一把,她才回过神,自己的手已经在傅季的手腕上按了许久了。
“不必多礼,说起来哀家还是你婶婶呢。”
沈骁无语,真是脸都不要了。
苏年一直觉得傅宝莱是个脾气有些冲的姑娘,每次请安时虽礼貌到位,被点名时就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被阴阳怪气了就翻个白眼。有时苏年又觉得她就是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凶起人也不痛不痒。
她的出身是有些尴尬,说起来是皇帝的堂妹,但实际上谁是爹都不清楚,虽说得了个常在位分,皇帝至今都没昭幸她。苏年也听鲁嬷嬷说,宫里一些嘴碎的都会在背地里说她的长短。
苏年原来想不通为什么傅宝莱要进宫,她看起来也不喜欢皇帝,年纪也不大不急着婚嫁。不过现在倒是明白一些了,皇帝和傅季关系好,应该不会亏待她,她身世不明,留在王府不被名义上的母亲待见,姐妹也不一定亲近,连个玩伴都没有,随便嫁人也不一定能舒心,还是在宫里安稳。
幸而傅季得势,她的日子大概会好过起来。
可能因为有哥哥在场,傅宝莱整个人都鲜活许多,一直问着傅季行军路上的趣事。
小皇帝似乎也很感兴趣,两人像听说书似的,听到激动的时候一齐长长地“哇”一声。
苏年忍不住露出一些姨母笑,“你看他俩,其实也有点般配呢。”
“你不是说他们是堂兄妹,不合适吗?”
“也不是亲兄妹,伪骨科,多带劲。”
沈骁不觉得般配,以他一个男人的视角,傅桓昱看傅宝莱的眼神纯粹得不能再纯粹了。不过,女孩子的心思总会细腻一些,他还是选择持保留意见。
“那下一次,你要试傅宝莱还是沈琦君?”
“还早着呢,那个好感度才涨了几百,也不知道是傅桓昱太慢热还是咱们女主动心慢。”
这也是她怀疑的一个原因,说起来沈琦君天天这么送吃送喝的,傅桓昱不应该只涨这么点好感,小皇帝看起来挺纯情一人,这么难追吗?
咱就是说,flag立不得。
烛光一闪一闪,这话本看得苏年眼睛疼,她让紫云在边上给她念,说到露骨之处,苏年没羞没臊的让紫云接着念,紫云面红耳赤不肯接这活了。
“太后这两日睡得都不好,早些休息吧。”
“没啊,哀家睡挺好的,哪有人这么早睡觉的。”
“奴婢不打扰太后休息了。”紫云埋着红彤彤的脸退出去,看这样子倒像是被她轻薄了。
苏年实在无聊,只能按她说的,倒在床榻上培养睡意。
嬷嬷熄了室内的灯,只留着架子上两盏,替她合上床帘遮蔽住微弱的光。
苏年虽然还不困,但她从小到大就没心事,极其擅长睡觉,只要闭上眼睛数上十来秒,再叫她就叫不醒了。
但是今天,她被无情地叫醒了。
沈骁极其不温柔地直接把她拎出被子,苏年睁开眼睛的时候,头已经靠在床背上了。
“怎么了?”苏年左看右看,眼角还被眼部分泌物糊着,迷迷糊糊的。
“可以填名字了。”
沈骁低沉的声线下也难掩激动。
“什么?”苏年瞪得精神起来,“我这是醒了吗?”
数据板展开在她面前,好感度已然升到了2328。
“等等,让我想想。”
如果昨天让她填名字,她肯定毫不犹豫地填沈琦君,但今天沈琦君基本没有戏份啊,男女主的感情却推进了这么多。
“今晚傅桓昱去了谁宫里?”苏年抱着最后一丝期待问。
“吃晚饭的时候听说,下午传来的战报,北边又开始打仗了,按照傅桓昱的性格,今天应该会在书房通宵了。”
苏年眉头皱紧。她是真搞不懂傅桓昱都学了些什么。外边打仗,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皇帝,在书房坐出花来又如何?只是让史官写上一句“帝寄心战事,夜不能寐”?
照理说,今天并没有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