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经不太能听清两人的对话。
身为助理，她肯定不会去厚着脸皮当电灯泡，只能根据一些模糊的字眼，判断事情发展到哪种地步。
她站在角落，像看电影一样，目不转睛看着小楚总如何主动告白。
「小楚总眼神歉疚，率先开口：连舟……后悔……我来找你……」
「郁情居然冷笑，不识好歹拒绝：楚小姐信誓旦旦……凭什么……」
「小楚总无奈心碎，泫然欲泣：相信我……好不好？」
苏恬恬：！
她联系上下几个字眼，串起来分析，发现这不是三角恋吗？
小楚总先认识这个郁情，后来两人吵架，赌气选择连舟那个渣男，结果在订婚当晚幡然醒悟，又回头找前男友复合。
怪不得这个叫郁情的陌生男人，昨晚十分可疑地出现在订婚宴现场。
这么一想，动机突然就合理了起来！
只不过这棵回头草对自己的条件没点b数，小楚总这么好，他居然敢拒绝。
苏恬恬像只把小鸡崽护在翅膀下的老母鸡，揉着楚莲的后脑勺，对郁情离开的方向呲了呲虎牙。
没眼光的，下次把你绑回去送到小楚总床上！
楚莲：“……”
她被苏恬恬紧紧抱住撸毛，已经快要变成爆炸头。
偏偏苏恬恬嚎得那么真情实感，要不是她母单至今，差点以为自己真的被一百八十个渣男伤过心。
她无奈叹口气，反过来安慰对方：“好啦好啦，爱情路坎坷点没什么，暴富路顺利比什么都强。”
苏恬恬泪眼迷蒙：“暴富……什么暴富？”
“额哈哈哈，没什么啦。”嘴瓢差点露馅，她赶紧做出一个超甜的Wink，试图萌混过关。
苏恬恬刚擦干眼泪，就被她的美貌和笑容暴击，夸张地捂住自己的心脏。
“小楚总，我不行了，要和美女贴贴才能好！”
“噗，那就一起回家贴贴！”
她重新挽住苏恬恬的手臂，两人笑着转身准备离开，贵宾厅的出口方向却出现一片黑压压的影子。
黑暗中渐渐走出一个身影，是最开始带她到地下的那个西装男。
男人依旧彬彬有礼，对她们两个微微躬下腰：“楚小姐，连总想见你。”
连舟？
楚莲和苏恬恬对视一眼。
对面来者不善，她想了想，冷静开口试探：“若我说不想见他呢？”
“如果楚小姐不想见的话——”
男人站直身体，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唇角，身后的人不动声色地围了上来。
“恐怕今晚就不能回家了。”
…
地下，娱乐场总控制中心的休息室。
巨大的游戏桌前，身材颀长的男人慵懒靠在椅背，指尖轻轻叩着烫金的筹码。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他斜睨了一眼，身旁的助理瞬间会意，对守在房门左右的侍应生抬抬下巴：“让他进来。”
门打开，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低头恭敬走到他面前。
“连总。”
连舟低低嗯了声，没抬眼，掌心随意玩弄着一摞筹码。
男人紧张地看看他，又看看他身旁的助理，语气犹豫：“……楚家小姐来了。”
“她？”连舟嗤笑一声，“她来做什么？难道昨晚退婚了又反悔，哭着想找我求复合么？”
男人张张嘴，一时没说出话。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滑到鬓角，他反复斟酌，艰难回答：“不，她是来找其他人的。”
连舟的瞳孔闪过一丝意外，他抬头，似乎来了兴趣。
“找谁？”
“是地下新来的一名安保，叫郁情。”男人把头低得更深，“连总，这个郁情……也是您昨晚吩咐要找的人。”
男人双手递过一份资料，连舟眯了眯眼，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把右手伸到助理面前，勾了勾双指。
一支细长的香烟被点燃，夹在他指缝。连舟看着资料上的照片，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
真像。
虽然这幅容貌早在他意料之中，但如此夸张的相似度，倒让他隐隐觉得有几分天意在。
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过后，留给他的补偿。
连舟闭上双眼，脑海中早已模糊的身影又渐渐清晰。
那双形状温婉，目光却空洞的眼睛盈满泪水，虚幻的身影嗓音嘶哑，失望地唤他：“坏孩子。”
……泠秋。
他喉间忽的一哽，再睁开眼，神色已是平常的冷漠。
烟灰不知不觉积攒成长长一条，摇摇欲坠。连舟沉默盯着资料上的照片，烟灰一块块落下，在纸上擦出浅浅的痕迹。
如果不能得到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