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化后,这里便没有可用的水源了,要想再喝水还得去大河。
凃舟舟想着刚好也需要更多的赤泥提炼铁,当即便带上所有的瓶瓶罐罐搭上交通猪,预备着朝大河前行。
闻人淮较先前身体恢复许多,不必凃舟舟搀扶拉扯也可以轻松上猪。
他贴在她的身后,动了动手臂却犹豫没有向前。
出于本能的反应,他想要抱住凃舟舟,贴近彼此的距离,毕竟多日以来同吃同睡同住,也已做过亲密的举动,在猪上拥抱前行似乎也没什么。
但他又想,即便是心理认定了对方是道侣,可是道侣大典还未举行,正儿八经的仪式还没走一遭呢,太过主动是不是有些唐突和冒昧?
一股拉扯的力传出,成功打断他的纠结。
凃舟舟向后伸手拽住闻人淮的手臂往前一拉,二人之间最后的距离消失不见,她反着身在闻人淮唇上落下一吻,接着拍了拍猪,朝着大河的方向前行。
闻人算不算是属于闷骚?
前不久还学着“吃果酱”,现在倒又害羞了。
明明就想抱我,结果还磨磨蹭蹭的。
啧……闷骚啊。
凃舟舟轻轻扬着眉,双目之中含着明显的笑。
感受到对方散发出来的轻松气场,原本还在纠结的闻人倒也放松许多,不似先前般矛盾。
尽早举办道侣大典,早点名正言顺,到时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何须顾一二?
当然,也并非因此才举办道侣大典,重要的是要负责,不能辜负舟舟。
从大河回去后,就该要传信给各大宗门了,让他们前来参加本尊的道侣大典。
后方的人一一盘算着,前方的人还在笑着。
但是很快,两个人的思绪瞬间停滞发生极端的转变。
无他,太冷了。
凃舟舟和闻人淮行的好好的,在如春风般的气候当中悠闲自在的向前,可是在一瞬间一股刺骨的冰冷感袭来,如同刮骨刀一般刺在人身上。
温暖与冰寒仅有一线之隔。
凃舟舟怔了怔,恍然间意识到应当是大河周围的寒冬到来。
毕竟荒域气候变化莫测,没有人能摸得清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凃舟舟紧急刹猪,拍了拍猪的身体令其向后调转,退回到了温暖的区域。
感受到身体逐渐暖和起来后,凃舟舟这才定睛打量着前方。
与前不久居住区的大雪不同的是,前方一片干净,不见任何雪花。
地上的草、分散在周围的其他植被,还拥有着绿色,只不过这场寒冷的突然到来冻住了这一片绿色,所以放眼望去乍一看,表面上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得,刚脱了厚衣服,这会儿又得回去穿上了。”凃舟舟火速调整接下来的计划。
水不能不取,她还没有在林区当中见到小河,只能去这条宽宽的大河取水,没有大河的水她跟闻人会渴死的。
他们也不能直接硬着头皮向前,一来前方温度实在太低,极有可能冻出问题。
再者前方那么冷,赤泥肯定也被冻住了,大河也可能被冻住,他们需要解冻破冰的工具。
好在有交通猪,来返一道耗费的时间并不多,回去的路上凃舟舟便想清楚了该带什么东西。
再度折返时,不光凃舟舟和闻人淮身上穿的厚墩墩的,交通猪身上也多了不少工具。
再入冰寒区域,骑着交通竹擦过的冷风,仍旧刺人的很,但好在穿了大氅、头也包裹严实了,凃舟舟的体感没有那么煎熬。
到达大河周围时,一切也如凃舟舟所料——这是一片被冰封的世界。
大河结了厚厚的冰,不似往日般有涌动的流水。
地面也硬邦邦的,一脚踩下去那些冻成冰块一样的小草稀里哗啦碎一片。
下了猪后,凃舟舟先朝着河边走去,伸出手摸摸河面上的冰,细细的看着这冰有多厚。
“闻人。”凃舟舟喃喃了一声,“你说……我们能凿开这些冰吗?”
当她问出这个问题时,按照她的预测估量,凿冰取水的可能性等于零。
冰太厚了,她的肉眼都看不到底下涌动的水,因此也无法测量冰到底有多厚。
这种情况下,哪怕是用钻头钻这个冰面,也不知何时能钻到水。
正在卸着东西的闻人淮听到她的声音,也跟着走到河边。
他俯下身,伸出手摸了摸河面的冰:“不能。”
如果是普通的河面结冰,在厚的冰都可以用灵力击破。
但这不是普通的河,这条河流、河流中的万物进入修整期,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这并不仅仅是结冰的水,更是一道难以突破的结界。
荒域有着它独特的规则,是不为外人可打破的。
在这条休整的河流面前,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