凃舟舟单手捧着闻人淮的脸,唇角相压。
他的身形陡然僵住,心跳的猛烈又快速,仿佛要蹦出胸膛。
啃咬吮吸的感觉袭来,一种奇异的触电感席卷他的身体。
闻人淮清晰感受到凃舟舟扶着他脸的那只手缓缓向下,环在了他的脖子上,手指贴在衣领的边缘,似乎要深入、又似乎不是。
更为奇异的感觉涌上,他滚动喉结,唇不自觉张开将要回应,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朝着她探去。
然后……
凃舟舟脑袋一歪,相贴的唇紧接着分开,她的脸埋在了闻人淮的脖颈间,停下的动作和匀速的呼吸都在代表着一件事——她睡着了。
他的手还是环在了她的背上,抱着凃舟舟防止她滚落在地。
闻人淮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茫然的滋味,坐在那里久久未有动作。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几坛子酒上,脑海中的茫然似乎找到了一个突破点——嗯……酒是个好东西。
……
次日日上三竿凃舟舟才醒,醒来时分她像个八爪鱼一样压在闻人淮的身上。
昨夜记忆涌现,她记得自己想喝酒便有酒,还懊恼过闻人淮身上那点力气全用来拿酒了,当真不如拿点别的东西。
随着记忆往下顺着,她想起借着酒劲时说的那句“好想亲亲你呀”,后续不光光是想了一下,还真正的实践了。
凃舟舟没有断片的毛病,顺着事件一点一点往下捋便能捋得清楚。
这时最令她懊恼的事情出现——怎么就醉过去了?这要是没睡过去,一来二去的多容易更进一步呀?
凃舟舟内心叹无数口气,她看看不远处房子角落堆的酒坛子,再看看躺在身侧合眼睡着的人,伸出手狠狠在闻人淮的腰上摸了一把。
没关系,反正还有酒。
无所谓,反正自己昨日硬当霸王时这把弓也没反抗。
有道是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凃舟舟起床,给屋里的炉子添把火,再去外面查看篝火的情况。
睡得太久太沉,外面的火炉大多只剩下零点火星,她重新引火烧火,坐上锅子温着姜要吃的饭食。
她洗漱规整干净,有条不紊的做活,为活在这里添着生活该有的物件,再接着用短枝围着院子。
凃舟舟想:还有二十一日,还有二十一日就可以离开这里。
当然,前提李十三说的都是真话。
凃舟舟心里有无数个瞬间是打过鼓的,李十三毕竟只是个犯了错被发配到荒域的垃圾人,他手段低劣,脑子也不好使。
理论上来说,所有修真界犯错弟子被发配到荒域之前会被散尽修为,经脉寸断,曾经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无处可使了。
但占卜这事儿吧……还真不好说……
她此刻内心是挣扎与煎熬的,当初濒临生死边缘时都没有如此挣扎。
凃舟舟的目标从前是坚定的活下去,如果有机会可以离开,那就离开。
现在有了离开的希望,却又不敢想它到底是真是假。
数不清她第几次叹息,手上的闲散活也越做越没劲,索性直接扔了手里的东西一屁股蹲在地上,围着篝火望着不远处院子里的几只鸡和兔子发呆。
“你怎么了?”清冽关怀的声音响起,一道影子压在凃舟舟身上。
视线陡然变暗的她抬头望去,对上那双显现出担忧的双眸。
闻人淮醒了,一眼就看出今天的凃舟舟有些不对劲。
是因为昨夜舟舟她……
他抿抿唇,没有再想下去,他在静静等待凃舟舟的答案。
梗梗嗓子的她对着闻人淮伸出手,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那种奇妙的触电感再次袭来,那是种与过往对视全然不同的感觉。
闻人淮低目,犹豫过后试探回握自己的手,与凃舟舟相接。
一股拉扯的力道传来,他往前两步接着坐在凃舟舟身侧,这是种直面的亲密接触,还没等他回过身胸前忽然多了一股力——她扑在了他怀里。
又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又是本能的一僵。
他低头看看怀中的人,犹豫后伸手拍拍凃舟舟的背,问:“有烦心事?”
闻人淮想:应当是早已与舟舟私定终身了,只是未曾名言说过,舟舟心中也定是如此想的,故此将我当做依靠。
他再想:舟舟与发配到荒域的其他弟子不同,她聪慧良善,愿意当初在这凶险之地救我,哪怕她不知我是谁、不知我是否需要救助,我也应当记住这份恩情,厚礼相报。
况且……
闻人淮感知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在荒域万年有余,当初混沌之战给其身留下了巨大的隐疾,令其痛苦不堪。
故此他才会投身于荒域只等身死道消,却没想到万年折磨后他未身死,还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