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为体力不支,互相搀扶的二人双双倒地。
不同的是,闻人淮又是一副老样子——昏了。
凃舟舟倚在他的身边,还留有意识的呼吸,缓缓的恢复自身的力气。
她侧目,抬头看看那张还沾着水珠的脸,伸出手在上面摸了一把,笑了笑。
闻人这算不算是上道儿了?
凃舟舟回想着与闻人淮的相处种种,扒着他与自己互动时的小细节。
她“啧”一声,似是感慨。
不多会儿后,恢复力气的凃舟舟从地上爬了起,再伸手摸摸半干的衣服,而后就近找了一些零散的树枝生火。
不远处就是冰天雪地,与此刻的温暖春风截然相反,他们两个人不能带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进入冰雪之中。
这会冻死人的。
衣服要脱下身、直接架在火上烤,才会干得更快。
凃舟舟深知这个道理,但是看看还在昏迷当中的闻人淮,她突然有点犹豫。
直接上手扒……会不会有点不太好?
想着,但她的手已经摸了出去。
要是再磨蹭下去,天都要黑了,谁又知道天黑之后这附近会发生什么呢?
早点完事、早点回居住地。
都在这紧要关头了,何必再计较这么多?
凃舟舟的手扒在了闻人淮的肩膀上,哗啦往下一拉……
不到半个时辰,衣服干了。
凃舟舟把火堆又往闻人淮那边推推,烘着还留在他身上有些发潮的一条底裤。
她整理好衣服,架起他的手臂套衣服,接着又把人抱起,衣服绕过后背穿入另一条胳膊,她再绕道闻人淮身前接着穿衣,双方的前身以及近的距离贴着。
刚被衣服包好的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身前如此暧昧相依的她,感受着躯体之上那双游走的手。
舟舟如此照顾我,将男女之别抛下,我当是要珍重的。
日后一定要……
朦朦胧胧之间,闻人淮又昏了过去,最后一丝意识又跟着消散。
再度睁眼醒来之时,他们已回居住地。
用来烧制碳球的炉窖里面摆满了赤泥做的炭球,旁边架起的炉子上面正蹲着陶锅,锅子里面的鱼汤咕嘟咕嘟咕嘟,那几条迷惑人的银待遇俨然成为食物了。
旁边拉过来的一些木头已经被砍好凹槽,有几根已答应在选定好的房屋建筑地上。
相比较从前,闻人淮昏迷的时间已减少许多,这短短小几个时辰凃舟舟做了好些事。
他撑起疲软的身体,稳着踉跄的步靠近凃舟舟,识趣的捡了几根柴添了火。
“又醒了?正好吃饭。”凃舟舟略带打趣的语气闲聊,“我们尝尝新品种的鱼。”
她拿起陶勺,将炖好的银带鱼捞出:“我闻着这鱼的味道与我们先前吃的大有不同,就是那种……嗯……”
“闻起来就特别滋补的感觉,你懂吗?”
凃舟舟把一大碗鱼递给他。
闻人淮接过,坐在一旁,接话:“滋补。”
“好鱼。”
“有、”
“益。”
凃舟舟这时也给自己舀好了鱼肉鱼汤,笑盈盈的抬眼看他一眼,说:“你说话好像比之前利索了很多,能连着说好几个词了,也不像之前一样卡顿,说话时也不会接不上气。”
她喝一口热汤,刹那间一股神奇的灵动力量窜遍全身,令她浑身暖暖的、还有一股被滋养的感觉。
闻人淮见她下口,也将汤送入嘴中。
入口一瞬,他的眉眼都松弛许多。
“你说的,原来指的是这鱼肉炖的汤对人体特别有益处的意思?”凃舟舟大口吃肉,对接着闻人淮刚刚说的话,“这还真是好鱼。”
只不过吃了几口、喝了几口,她感觉自己身体残留的那点旧伤都在被治愈,常常疲惫的身体此刻也像被充能。
很奇怪的鱼肉。
但是凃舟舟很喜欢这种奇怪。
“治愈、身体。”闻人淮说。
与凃舟舟感受相同的是,他感受到身体的疼痛感正在消散,时常消耗殆尽的力量也呈现正面增长的趋势。
正在喝汤的凃舟舟听到他的话动作一顿,她抬头看向闻人淮,突然间脸上露出灿烂的笑。
“你能说更多字了。”
“就是、不是要等一会儿才能讲出的好多个字,是一次性就能讲好多字。”凃舟舟的语言似乎有些语无伦次。
她在很真心的为闻人淮逐渐被疗愈的身体开心。
闻人淮笑笑,他说:“谢谢。”
凃舟舟捧起碗,将其在手中转转,喃喃道:“这还真是个好东西,回头多捉一点,煮着吃、烤着吃、蒸着吃、变着花样各种吃,你我早晚能康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