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饭菜。
到了桌前,宋时锦挨着顾柔坐下。
顾柔瞧着她神情无碍后,暂时松了口气。
“去哪了?”宋温言的声音响起。
宋时锦眸光一闪,缓缓抬眸看着他勾唇道:“你很在意?”
“那得看你去做了什么。”
“你不知道么?”宋时锦给自己添了杯水。
酒肆周围全都是宋温言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能问出来怕是不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罢了。
不过宋时锦并不打算全部隐瞒,她噙了口水润润嗓子才说道:“之前我来这儿碰到了土匪。”
宋时锦暗暗观察着他的神情。
“今日我问那店家,他却说那窝土匪竟一夜之间全被铲除,不知何人所做,但确实是大快人心。”
见宋温言没有其余的表情,宋时锦接着问道:“表叔可知晓此事?”
“不知。”宋温言微闪,可还是将其掩了下去。
宋时锦勾唇,看似不经意却实则步步紧逼:“表叔好似并不开心。怎么?在北昭境外杀掉那些西齐的难民就是为北昭除害,难不成除去这些土匪就不是了吗?”
听及此,宋温言握着茶杯的手渐渐收紧,敛着的目光也渐渐凝重起来。
宋时锦将时间把控的刚刚好,在他正要发作之时,她忽地“哎呀”一声,对着宋温言赔笑道:“表叔此番做法定有你的用意,我也不便多问,一时嘴快了些,还望表叔见谅。”
宋温言眼底划过冷意,手里攥着的茶杯也出现了细细的裂痕。
他站起身,不愿多言直接向外走去。
宋时锦依旧挂着笑意,可心底却渐渐缩紧,竟让她产生了窒息感。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这才舒坦了些,可手指却渐渐攥紧。
“我们这样真的可以吗?”顾柔觉得宋温言真的是气得不轻,她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他,真的可以吗?
听到她的声音,宋时锦渐渐松开手,细嫩的掌心留下了一排指印,甚至泛起了血丝。
“没事的,我们对他还有用。”
对于她的话,顾柔当然相信,她点了点头也表示赞成。
“有件事......”宋时锦欲言又止。
“怎么了?”顾柔等着她的下文。
“罢了,日后再说吧。”宋时锦想了想还是未说出口,况且现在也不是说明的时候,还是等到情况稳定后再谈吧。
闻言,顾柔也没再追问,两人离了桌,向屋外走去。
路过那名女子时,她抬头看了眼宋时锦,眸子里似是含有许多,却并未多言,只一眼便又低下了头。
出了酒肆,宋温言的马车早已停在门外。
两人刚上车,驾车声适时响起,马尔嘶鸣一声带着马车继续前进。
宋时锦摸着袖中的玉佩,思绪却飘到了很远......
年幼时,她与穆家和傅家同时交好。
穆丞相教她习文,傅将军教她习武,他们都是自己的老师,传业解惑、授习本领。
不仅是穆家兄妹,就是傅家姐弟同自己也是十分要好的。
当时,傅思盈总喜欢围着自己转,年纪更小的傅少安就不满意了,总是张牙舞爪的。
还是与他比试几场后,他见实在是奈何不了自己才渐渐消停了,她们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些许。
傅思盈是傅家长女,心地善良,品行纯真,手工也是极好的。
她曾送给自己一件生辰礼物,也是一块玉佩,但玉佩上的丝绦却是她自己编制而成的。
上面的结扣上会系有璎珞线来配色,就连编织的手法也是独一无二的。
就如她袖中那枚玉佩般,丝绦上的结面依旧那么精巧绝伦。
宋时锦在心底苦笑一声,苦涩感渐起,原来之前要好的人们也会因为某种利益渐行渐远甚至兵刃相见。
甚至是自己最亲的皇叔。
原来之前那些亲情与相伴、温暖与欢乐都是假的。
只有利益,那个催动人们内心阴暗面的东西,腐蚀着他们之间的温情。
她原以为谋反的仅有傅霖一人,但没想到她的好皇叔也参与了进来。
也许,他才是最大的推手。
也多亏了当时马车上那一下的撞击,她才能想起一切,才能看清一切。
宋时锦闭了闭眼,心情沉重,似是有一双打手攥紧着她的心脏,逐渐缩紧,闷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怀疑过宋温言,可一直不愿意直面自己的内心,她甚至希望自己的怀疑是假的。
可到头来,还是证实了宋温言谋反的心。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