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无极怎会破损成这样?还中毒?”
“用破损这种字眼,你真没当他是人了?”
“哈哈哈,神田大人,你真是爱说笑,现在的他还算是人吗?”
黛香和月牙泪分开后,一转过廊角,就听见这样的对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驻足,隐匿自己的身形,偷偷去探听他们对话的内容。
“不算的话,怎会有自我意识。”
“你?在跟我说笑吧。”
“我像会说笑的人吗?他还有意识对抗你的操纵之术。”
“这怎有可能,我的禁术不可能失败啊。”
衣川紫听了这话,跟着解释道:“鬼夜丸,我们不认为是你的问题,应该是剑无极的意识强烈,你就再下一道封印,锁住他的意识吧。”
“啧。我知道了。”
一听到这里,黛香瞧准时机便走了出来,说道:“眼下是非常时刻,你们几个各司其职,看护好各方要道,不可再出差错……鬼夜丸。”
鬼夜丸不耐烦地应了一声:“知道,我会修复剑无极。唉,剑无极还有自我意识,真是有辱师尊唯一爱徒的我。”
鬼夜丸说着,扶起剑无极在他身上仔细嗅了嗅,接着,不由得眉头一皱,说道:“奇怪,他身上怎么有异血的味道?”
黛香本已打算转身离去,听到他这样说,思及之前她偷偷做的手脚,便又连忙折返回来,问道:“怎么了?你发现什么情况了?”
鬼夜丸仍旧是一脸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回应道:“师尊教过禁术之中,有一招能见到最后的意识,但使用不当,会破坏受招者的脑部。但反正也是剑无极,不如让我来试一试?”
鬼夜丸说着,便抬起手臂,单掌置于剑无极头顶。眼看着他就要施法,黛香连忙伸手去挡了一下,说道:“等一下,不如让我来吧。”
“你这女人……又要做什么?真是麻烦。”
黛香一时想不到理由,话音顿了一下,不由得倒想起神田京一之前跟她说过的那番话,哽了一下才回应道:“啊,这个嘛……我看他好看!所以,我是想着若是能为西剑流所用,不如留在我身边做个打手?在中原,我可没有物色到什么好看的人。”
鬼夜丸一时似乎也想到了流传在西剑流内的传言,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神色古怪地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你来就你来。”
黛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一伸手挥出一只银白色的蝴蝶,点在剑无极眉心,一瞬间,她的脉搏似乎和剑无极共振了起来。接着,在黛香眼前,渐渐出现了一个姑娘的身影。
“你就无法控制自己吗?剑无极!”
那姑娘眼尾泛红,似是快要流下泪来,可剑无极却双目无神,只是断呵一声,就拔剑袭向凤蝶,他意识遭受控制,自然不可能留什么情面,一剑无极直取凤蝶命门。
凤蝶目光躲闪片刻,但很快,她的神色就重归凌厉,手中弯刀起落,竟是刀走剑式,剑气飘渺无定,意识散乱的剑无极,无法应敌。见伤之刻,本能发动虚无之剑,但见剑无极身上魔气似乎散去一些,似在挣扎之中,她却又忍不住心软,逼问道:“是谁答应过他会冷静?又是谁答应会平安回来?”
然而,痛苦挣扎之中的剑无极,却再次攻向凤蝶,而凤蝶弯刀起落,不忍伤他,无奈释出毒雾。赌命之举,刀光闪过的刹那,血色四溅。
这段回忆不防着外人,鬼夜丸见了,恍然大悟:是她!神蛊温皇的手下。他们离开未久,趁此让剑无极追踪,既能查出如何进入神蛊峰,又能伺机暗算神蛊温皇。无论成功与否,都是建功的机会。哈,剑无极,依我命令,杀死你在神蛊峰所见到的人。”
黛香尚在施咒,剑无极就因为听到鬼夜丸的这句话而猛地睁开双眼,他倏然起身的刹那,黛香和他身上连接的咒术骤然崩断,黛香指尖一痛,沁出血珠。
她皱着眉头瞪过去:“……你擅作主张之前,能不能同我打声招呼?”
“哈,我这不也是为了黛香大人考虑吗?”鬼夜丸尖声尖气地笑起来,语气里却丝毫没有恭敬的意思,“黛香大人既然有意让他留在你身边,还恋恋不舍神蛊峰的女人可不行啊。”
黛香听了这话,被噎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就按你的来吧。我还有事要做,由他去吧。”
反正她在剑无极身上下了幻术,一旦再遇到凤蝶,那潜在的幻咒就会尝试唤醒剑无极的神志,想来,剑无极那孩子应当不会做出什么伤害凤蝶那小姑娘的事情。
然而,黛香还是失算了。
俏如来等人返回神蛊峰途中,背着凤蝶的俏如来却忽然站立不稳,雪山银燕一愣,下意识就要伸手搀扶:“大哥,你怎么了?”
俏如来见雪山银燕伸手,连忙闪身躲开了去,说道:“稍推后些,凤姑娘的血气之中,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