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梦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别人。
她睁开眼睛,挣扎着动了动,浑身像是被荆条抽打过一般疼痛,一种无力感从内心传导到四肢,莫不是已经走过了奈何桥?可四周白色的墙壁,嘀嘀作响的监护仪器,连同左手边挂着的吊瓶,脸上的氧气罩,又让她立刻觉察出这是在医院。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名短发齐耳的护士走了进来。看到醒着的李云梦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醒了!田妮。”
田妮?李云梦一头雾水,想着这是在医院,说明自己没有死,但自己不是叫李云梦吗?田妮是谁?
护士迅速地叫来了医生。
“张主任,你看她这么快就苏醒了,可真是个奇迹呀!”护士因为情绪激动说话声音有些颤抖。
“的确很罕见,受那么重的伤,昨晚我们还在担心她能不能挺过来。”张主任摸着下巴,似乎还在思考这种情况的现实可行性。
但现实是不容置疑的,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李云梦最终被确定是活过来了,并且以田妮的身份活过来了。
几天后,当缠绕在她脸上的层层纱布被一点点揭开,她通过护士手中的镜子终于看清了自己的脸,那是一张年轻漂亮的脸,灵动的大眼睛,笔直高耸的鼻梁,小巧精致的嘴巴。这哪里是原来的自己呢!
回过神来的李云梦终于承认自己有了新的身份,她成了田妮,这几天从护士的口中,她得知这个田妮是江城市的一名女警,因执行任务被炸伤差点丢了性命。
“看你的情况恢复的不错,就是记忆受损,可能是爆炸时巨大的冲击波影响到了你的脑神经,这需要慢慢调理,或许还能恢复。”张主任显然对自己的治疗很满意,这也是他从医以来的一次重大突破,毕竟一个多位专家都觉得生还渺茫的人居然活了下来,即使暂时失忆也算不上什么。
“恭喜你,就要出院了。家里有人来接吗?”齐耳短发的护士言语里透着喜悦,可是刚一说出口就被一旁的张主任瞪了一眼,吓得她连忙捂嘴。
李云梦不知所然地望着两个人。
“忘记你失忆了。抱歉!我也是听你的同事提起,你双亲在你18岁的时候就车祸去世了,是在押送犯人的途中,因此还被授予了英雄称号,你也被保送进入了警官学院。哎,不说这些让人伤心的往事了,今天我让小陈送你回去吧!”
张主任真是一个大好人,连患者的情绪都照顾的这么周到,李云梦此刻心里满是感激。
可转念一想他是把自己当成了田妮,又不禁感慨万千。
原来这个田妮也是苦命人啊!和自己比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心的张主任派来的实习医生小陈很负责地把李云梦送到了田妮家。回到这间只有六十平的小房子里,李云梦有点恍惚。
“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家了。”李云梦心想。比起以前的家,这里的确太小了,可在那个二百多平的复式房里她却绝望地想要了断自己的生命。
一周前,李云梦亲眼目睹了老公王长剑和闺蜜张晓敏衣冠不整地在自己的床上做那不可描述的事情。
没想到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爱这个家的男人居然背叛了她,还和她的好闺蜜搞在了一起!
那天,王长剑的助理赵潇潇打电话给李云梦,要她帮忙取王长剑落到家里的文件,她也不会在去上班的路上半路折回家,发现这不堪的一幕。
愤怒冲顶的李云梦扑上去抓破了张晓敏的脸,还要撕扯她的头发。
“李云梦你疯了!我和王长剑这样都是你逼的。”张晓敏用力推开瘦削的李云梦,理了理自己蓬乱的头发。
“真不要脸,呸!”李云梦做梦都没想到,平日里和她亲如姐妹的张晓敏居然当了那啥还要立牌坊,把和王长剑的偷情说成合乎情理,屎盆子还要扣到她李云梦的头上。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和张晓敏二十年的闺蜜情竟然毁于自家床上,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尴尬龌龊的局面,张晓敏这个昔日“死党”和她最爱的男人竟然联手把她的心撕得粉碎。
“如果不是你纵容王长剑,他怎么敢在外面偷腥?你就是烂好人一个。你还不知道吧,他在外面和那个赵潇潇有了一个一岁的孩子,是个男孩,前几天刚过了一岁生日,在王长剑老家他爸妈办的,老两口高兴的不得了。哈哈,这么多年你的付出就是一个笑话。”张晓敏光着身子也不知羞耻,反而两眼放光,情绪高涨。
犹如一声闷雷在头顶炸开,李云梦昏昏沉沉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王长剑默不作声地走了过来,试图把她扶起来,此时他已经穿戴整齐,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小云,这事也该让你知道了,都是我对不起你,要钱要房你说了算,我王长剑这么多年就这点积蓄,全给你了。”
“呵,全给我了。”李云梦心里苦笑,这么多年两个人的积蓄加起来不过二十万,他两结婚十年,王长剑升职财务经理也就五六年,每个月除了赡养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