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文慧说道:“您直接问他不就得了?”
田继横一脸严肃地暗示着,说道:“我的意思是说,目前案子的情况比较复杂,专案组是有纪律的。也许我不该对你说这些。你还年轻,不要太轻信。”
尽管田继横说这些话时已是酒意十足,是随口说出来的,但童文慧确信这是他最留心的事。人即使在酒醉时,对最关心的事确是一点不糊涂。
童文慧和田继横走出包间,老板早已经在门口恭候,田继横掏出钱往吧台上一摔就走了。老板和老板娘一直追到街上,要把钱还给田继横。被田继横呵斥一通,吓得缩了回去。
童文慧在街上拦了辆的士,把醉醺醺的田继横扶进了车,她另叫了一辆车回家。自从陈松遭遇了那次车祸后,她很怕和这个突然陌生了的田继横单独在一起。童文慧回到家,她把和田继横吃饭的情况告诉了父亲童国凯。
童国凯听后,沉默了半天。然后说,田继横过去是从不多喝酒的。他的警句就是:作为一个警察喝醉酒是最危险的。至于他和陈松的关系,两人个性都太强,有过很深的误解,搭班子工作有矛盾,这也是常有的事,久经宦海浮沉的童国凯说得很世故。
童文慧看出父亲的神情很压抑,田继横毕竟是他提拔重用的干部,也是他时常念叨着的老部下。
夏放很快打来电话,说田继横喝的酩酊大醉,回家就把田青训斥了一顿,说都是她给他添的麻烦。两人在电话里议论了一番,分析不出田继横那句话指的是什么。
时令已经接近秋天了,天气依然很炎热。《警事聚焦》栏目组的年轻人聚集在一家大型室内游泳馆游泳,栏目组和这家游泳馆的关系特别好。游泳馆每年免费为他们提供每人一张游泳卡,可以游30次,条件只是要为游泳馆适当做点宣传。这是叶子在时,为栏目组联系的“小福利”。但大家有个约定俗成的纪律:每次都已集体搞活动的名义来这里游泳,以避免“有偿新闻”之嫌,这也是叶子在世时立的规矩。大家戏称为“合理规避”或曰“擦边球”。
游了几圈后,田青上来坐到池边,又把她信任的两个得力骨干李刚和老编招呼到身边。到底是女人,遇到重大事情,总喜欢和男人商量。
田青悄悄地问道:“他近来还有什么反常举动吗?”
李刚摇摇头说道:“目前还没发现。你老爸一直说他与此案无关,看来,你老爸与云台关系够铁的。”
老编说道:“如果是官官相护,那就难办了!你爸爸经常到咱们台演播室发表长篇大论,都是照本宣科,而且总念错,制作部的人反映为他做档节目太费劲。”
田青听了脸有些红,李刚用胳膊肘碰碰老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老编惋惜地说道:“要说反常,云台早就反常了。过去他是很好的一个人,是典型的模范丈夫和‘两台台长’——电视台台长和锅台台长。自从他和他老婆出车祸,老婆不幸死了以后,他就变了。正是在这时,叶子进了台,然后就……只可惜,英雄难过美人关,都一把年纪了,却晚节不保。”
田青和李刚听后哈哈大笑。
见他们三人在池边开心地有说有笑,罗娜匆匆游了过来。她每次来游泳,都穿颜色很浅又很露的前卫泳装,故意显露出她那颀长而又丰满的身材,在人头攒动的游泳池里非常招眼。当一些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身体看时,她虽然嘴上骂着,心里却非常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