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文慧重复了一句,道:“内部出了问题?”
童国凯说道: “我来捡,你们去谈公事吧。”
陈松建议道:“今天是休息日,只谈论饺子,不谈工作好吗?你帮爸去下饺子,这里我来捡。”
童国凯说道:“有我就行了,你们继续谈。我这女儿就是这样,平时难得做家务,一工作起来就没完没了。”童国凯不知是表扬还是在责怪童文慧,说完,就进厨房下饺子去了。
陈松说爸有心事,童文慧没有作声。他原本还想说童国凯在为他们的事操心,希望他们能“破镜重圆”之类的话。见童文慧还在沉思,就没再说下去。
童文慧还在想案子的事,道:“你好像说过,叶子被杀一案,应从那幅画和录像带的线索入手,顺藤摸瓜。”
陈松应道:“应该是这样。”
童文慧说道:“可我想不通,田局长为什么对云亚夫这样袒护,并总在回避一些要害问题,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陈松说道:“或许他认为那盘录像带没你们认为的那么重要。”陈松显然不想触及敏感问题。
童文慧说道:“不,那盘录像带非常重要。因为那个偷拍者,很可能知道案发当晚的一些情况!”
这时,只听厨房一声响,童文慧和陈松急忙赶到厨房。原来,正在盛饺子的童国凯把盘子掉到了锅台上,手被烫伤了。
童文慧见父亲的手被烫出了水疱,心疼不已。道:“您别干了,歇会儿吧,这里我来。”
陈松拿只碗搅拌着面糊说道:“快把它敷上,能止疼消肿。”童文慧忙拿出纱布给父亲包扎着。望着两个晚辈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童国凯的眼睛湿润了。
“爸,很疼吗?”看见童国凯眼睛里的泪水,童文慧关切地问。
童国凯说道:“陈松的这方子很灵,一点不疼了。”童国凯摘下围裙,准备出去。道:“有几个老同事约我,我出去一下,你们先吃吧!”
童文慧觉得不对劲儿,便跟到门口。问道:“爸,您怎么了?”
童国凯说道:“我没事,听爸的话,对陈松好点。”
“他忙了一下午,自己却没吃。”父亲走后,童文慧心里酸酸的。
陈松顺势接过话题,说道:“他想让我们单独在一起。可怜天下父母心,虽他做了多年的领导,但是到了老年,还是很注意天伦之乐的。我父亲老年的时候,也常在我面前念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童文慧说道:“不,他是在回忆过去。”童文慧最了解父亲,从刚才父亲接电话时,先是紧张而后又失望的神情,她感到了父亲内心的痛苦。究竟是因为退下来感到失落,还是为她和陈松而忧虑,她一时也说不清楚。想到这儿,童文慧的眼泪流了出来。
陈松拿了条毛巾,为童文慧揩泪。说道:“你父亲和我谈过,他希望我们能够和好如初,我们为什么不能圆老人家这个心愿呢?小慧,我愿意一直等下去,直到你重新接纳我为止。”
童文慧低头包着饺子,由于激动,她的手在抖。
“小慧……”陈松突然抓住她的手,望着她。
童文慧说道:“对不起,请给我些时间……”童文慧说着,解下了围裙。她要陈松先吃,自己回房间打个电话。
“你想知道给谁打吗?”刚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童文慧又回头调皮地说。
陈松问道:“谁?”
童文慧笑着说道:“你的那个红颜知己,昨天我们把她折腾得够呛。”
童文慧拨通了田青家电话,正好是田青接的电话。
田青应道:“喂,找谁?”
童文慧由衷地说道:“我想为昨天的事情向你道歉。”
“噢,这事……”不记仇的田青宽厚地在电话里说着。道:“其实用不着道歉,咱们扯平了,再见。”说完,田青便挂断了电话。
童文慧不懂“扯平了”是指什么,是因为陈松?她不想问陈松,免得使他尴尬。她接着给夏放打电话,向他请教这个“扯平了”究竟指什么。夏放在电话中说,可能是指她经常在我面前说你的坏话。童文慧问什么坏话,夏放说是替陈局打抱不平,骂你是陈世美,还说你只是个二流作家,没本事在北京混了,才回来的。童文慧笑了,她喜欢田青敢爱敢恨的个性,要夏放一定要善待田青。
“我会的,而且我还要感谢你。”夏放在电话里大声说。
童文慧不解地问道:“谢我什么?”
夏放说道:“谢谢你的第二道锦囊妙计,不仅把线索挖出来了,而且还帮我把她对我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了,她喜欢我,我期待你的第三道锦囊妙计。到那时,我们一定大功告成。”
夏放还在电话中告诉童文慧,田青的那盘录像带是安素娴交给她的,但是谁拍的还不清楚,安素娴拒绝透露录像带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