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放与何为驱车来到市郊区的一基层派出所,问值班民警见到陈松副局长没有。民警指指附近一个车库,说陈局在那里修车。
夏放与何为赶到车库,见几名民警围在一起向车底下看着。陈松正躺在地上修理汽车的底盘。夏放火了,要一个民警赶快去找所长。
一个年纪稍大、正在给车底的陈松递扳手的警察说他就是所长。
“你们也太离谱了,怎么可以让局长给你们修车呢!”夏放愤恨地说。
所长委婉地说道:“我们本想去修理厂去修,可是陈局听说我们还欠修理厂的钱,怎么也不让我们出去修。”
夏放仍在发威,责怪所长自己用的车,坏了却不会修理。
一年轻的民警心里不愉快,反驳道:“发什么火,市局的就了不起,局长也没你威风!”
夏放大怒道:“你们还有理啦!”
陈松这时从车底下爬出来,训斥道:“喂,你算老几?张所长儿子的年龄快有你大了,轮得到你来教训?快向张所长陪个不是!”
张所长宽容地笑笑,一脸息事宁人的厚道。
陈松要那年轻民警试试车,年轻民警坐上驾驶座位发动,车子缓缓启动了。
陈松抹了抹手上的机油,问夏放道:“你们来干什么?”
“我们有点事想向你请示。”夏放说道。
陈松没理他,对张所长说道:“老张,你们那小澡堂还开张吗?冲个凉去。”
“全都准备好啦,请吧!”张所长拿起毛巾和肥皂,见夏放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忙改口说道:“陈局,市局的同志还等着向您汇报呢!”
“不要再找我了,有事直接向田局汇报。”很显然,陈松在跟田继横斗气。等张所长离开后,陈松悄悄对夏放说道:“没出息,别让人说你是猪圈里的泥巴糊不上墙;给了你独挡一面的机会,还不好好发挥发挥?这案子我不便插手。”
陈松说罢要走,被夏放拦住道:“明天就要审案了,毕竟我是第一次办这么大的案子,你不能一下子就撒手不管。再教我一招吧!”
“你知道什么叫露马脚吗?”陈松问。
“什么意思?”夏放不明白。
陈松说道:“审问嫌疑对象时,你要留心对方的脚,脚可能比面部更容易露出破绽。你是科班出身,自己去琢磨。”他把手按在夏放的肩膀上,说道:“此案可能很复杂,有事多和文慧商量,她很有头脑。”
“我明白了,谢谢陈局!”夏放感到了陈松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地分量。
“记住,今后别再满世界的找我,我不想为此影响你的前程。”陈松话中有话,让夏放独立起来,有困难自己想办法。说完,陈松大步向派出所简陋的洗澡堂走去。
望着陈松逐渐远去的背影,夏放百感交集。过去只听说上级人际关系复杂,所谓高处不胜寒,现在他开始有了些体会。
市刑侦处预审室,夏放与何为在审讯渠成。童文慧在一边做记录。
渠成听说叶子死了,显得很吃惊,道:“她死了,这怎么可能?我们前天还在一起,是谁杀了她……”
夏放喝问道:“渠成,前天晚上你是什么时间离开叶子的?”
“你们怀疑我,我为什么要杀她?”渠成反驳道。
“快回答我的问题!”夏放呵斥道。
“晚上八点半。”渠成没好气地说。
“你离开后去了什么地方,有谁见到过你?”夏放继续盘问着。
“去了机场,”
“没遇见熟人。”
“我没在意,你们怀疑我没有道理。叶子是我的老婆,我为什么要杀她?”渠成竭力辩解。
夏放说道:“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你俩关系近来很紧张,经常争吵,有邻居可以作证。而且,据邻居们反映,案发当晚十点左右,邻居听到你们还在争吵。就在那时,叶子被人用刀刺死,你又是最后一个离开叶子的人!”
“不,那时我已经离开了她,去机场赶十点三十分的航班。”渠成急忙辩解道。
“那班飞机晚点两小时,这段时间你在哪里?”何为马上叮了一句。
渠成一时语塞,然后支吾着道:“……我就在机场,反正我没杀我妻子!”
童文慧始终冷眼旁观着渠成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