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3)

第八天。

月萤染上小风寒,头昏脑胀,春雨意欲去太医院找太医,夏蝉派人却阻止春雨,说不过是小风寒,没甚么事,何必大惊小怪。

春雨气得胸口胀疼:“夏蝉,你欺人太甚!”

夏蝉讥讽道:“就你假好心,给谁看呢,那小傻子就是自作自受,自己要吹风,染了风寒能怪谁?”

殿里的宫女太监沆瀣一气,春雨双拳难敌四手,正是心急如焚时,嬷嬷来了,说是陛下召见月萤。

这则消息无疑是拨云见日,说明陛下终于想起月萤了。

春雨和夏蝉皆是大喜。

春雨灵机一动,赌一把:“嬷嬷,姑娘病了,陛下召见,奴婢恐姑娘去了会把病气感染到陛下,您看此事......”

嬷嬷大惊,愠怒道:“你们怎么照顾人的!竟然让主子病了!把我当时的话都当耳旁风了?这让我如何与陛下交代!”

夏蝉盯着春雨。

春雨:“奴婢知错,请嬷嬷责罚。”

嬷嬷扶额,思索须臾道:“我先去通禀。”

“嬷嬷,可否叫人去请太医过来,奴婢担心姑娘身子。”

嬷嬷颔首,派遣太监去太医院。

等嬷嬷走了,夏蝉恶狠狠道:“春雨,识相的,你可不要去耍什么花招。”

说罢,夏蝉就跑进房里去照顾月萤,做做样子。

“姑娘,可要喝水?”夏蝉假惺惺关切道。

月萤揉揉难受的鼻子,摇头。

春雨进来,“姑娘,太医马上就来了,您先躺下歇息。”

月萤抓住春雨的袖子,眼里执拗,春雨安抚道:“姑娘,您病了,如果不想您的娘亲担心您,就听奴婢的话,且不养好病,届时怎么去见您娘亲?”

闻言,月萤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乖乖躺下。

夏蝉瞧月萤的模样,天天就念着娘亲,忽然气不打一处来,抱怨道: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给你变凤凰的机会也把握不住,还拖累了我们,晦气!”

月萤生病,几乎是断了得宠的机会。

春雨:“夏蝉,够了。”

夏蝉嘲讽道:“真是忠心耿耿好奴婢。”

月萤觑了夏蝉一眼,抿抿唇,悄悄拉春雨的袖子。

春雨心领神会,不理睬夏蝉了,懒得与她逞口舌之争,如今月萤的病才是最重要的,且春雨并不想月萤去见陛下。

皇宫上上下下的人,无人不知当今天子喜怒无常,暴虐无道,春雨在皇宫多年,对钟离玉的血腥手段和行径都有所耳闻,甚至亲眼见过。

那是一辈子的噩梦。

春雨恐月萤去了暴君那里,还不到一刻钟就命丧黄泉。

寝屋内,春雨悉心照料月萤,夏蝉则坐在圈椅上喝茶,时不时抱怨一两句。

突然,外面响起一声:“陛下驾到!”

声音响彻云霄。

春雨和夏蝉俱是震惊,谁都没料到钟离玉会前来。

尚未回神,钟离玉的身影便出现在寝屋里,顷刻间,满屋充斥帝王的威压。

春雨和夏蝉战战兢兢跪地叩拜,“奴婢见过陛下。”

钟离玉径直靠近床榻,“为何病了?”

脑门迷糊的月萤乍闻朝思暮想的声音,登时精神大振,猛然从床上起来,待见钟离玉,朦胧的眼睛发亮,激动得红了脸颊。

她止不住大声道:“娘亲!”

此言一出,春雨和夏蝉傻眼了。

寝屋内瘆人的气息都因为“娘亲”二字消解不少。

钟离玉俯视月萤,见她鼻子掉出来鼻涕,面色虚弱,气色难看,好不可怜,他皱眉。

才几天工夫就病了,他的蠢蛋女儿身子骨怎么这般差。

“娘亲。”月萤没忍住伸手,想去够钟离玉。

钟离玉没有伸手的意思,不知所以嗤笑。

月萤要下床,眼尾发红,眸中泪珠子在打转,坦然表露自己的思念:“娘亲,月、月萤,想你。”

钟离玉握住月萤的手,触感略显粗粝,他慢慢坐在床边,来了一句怪里怪气的话:“丑。”

月萤脸颊流下两行清泪,她咬唇:“不、丑。”

“怎么这么爱哭鼻子?”钟离玉吊高眉梢,阴狠道,“不许哭。”

月萤抽了抽鼻子。

钟离玉冷哼一声,用帕子给她擦眼泪,问:“难不难受?”

月萤下意识摇首。

钟离玉这回保持质疑:“真不难受?”

“说实话。”钟离玉声线略凉,神情浮出不悦。

月萤低眉顺眼,软声:“不生、生气,头疼。”

钟离玉掏出帕子揩去月萤的鼻涕,月萤抬头,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钟离玉,按捺不住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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