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可别偷懒啊,小琼花。”
趟在竹倚上一晃一晃,白兰轻摇着头,一边吃着果脯,一边轻呵着正在扎马步的小男孩。
小琼花是白兰给他起的童趣外号,琼明花落,雪滴琉璃。
说来奇怪,当初秦琼发现她揪着她去找他母亲,说要习武,他母亲居然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答应了,让白兰堪称叹为观止。
既当了小秦琼的师傅,白兰就拿出了个样子来,当然,她就会给小秦琼打磨打磨筋骨,再高深点的她也不会了。
不过,小秦琼还怪有天赋的,摸着下巴看着小秦琼拿着长枪似模似样的舞着有些出神。
小小的人儿举着笨重的长枪一下接一下刺着,腿肚子因方才的劳累不住的抖着,但神色坚毅,仍旧一声不吭,让白兰心忽的软了软。
手中悄悄翻转,绯色光晕丝带般在她掌心涌动。
有些心疼的抽出两丝,她迄今为止跟身负大气运的人结合有是有,但气运可一点子都没蹭到啊,这可是她一点一滴攒出来的,鬼知道她的修为为什么怎么修都是那副鬼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天道不让她叱咤风云呢?
悄咪咪的把精纯的桃花精源放进小秦琼的身体,然后……正襟危坐,结果倒惹来小秦琼怀疑的视线。
秦琼这段时间不是没发现白兰的反常,傍晚出来碰见她在屋顶上打坐,平时更是念念叨叨的,身上一股子花香但也不见她用什么女子香膏什么的,……,这个世界也不是什么神佛未现,种种异常,明显的不是人。
但这……重要吗?
秦琼默念道,他真实的感觉她对他好就够了。
“小秦琼,想什么呢?”
不知何时,白兰站在秦琼的面前,捏捏他软嫩的小脸蛋笑容满面的问道。
轻轻侧过眸,避而不谈的问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为何,毫无芥蒂的教授我武艺。
丝毫没发现小男孩的心里的各种小九九,白兰只笑着回道,“我在这里肯定有我的目的呀,我要找人啊?”
“找人?”
莫不是心上人?秦琼突然有些不高兴,但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高兴,他已九岁了,只往昔身量未足,显得他有几分小罢了,如今这个年岁平常人家都已算得上劳力了,但他自幼父丧,母身体不好,找来的师傅也是不靠谱的,只长身手不长心智,兀自拧巴了会儿也随即不再放在心上。
“对啊,要找人啊!”
找拥有大气运的人啊!想必凡人的心愿比较容易实现。
俩驴头不对马嘴的都心里叨叨个不停。
……
时间一晃而过……
“啧,秦夫人,这秦大人没了,您说您坐拥这么大的秦府也是无用,不妨看看我等兄弟几人这等身段,虽不比秦大人,但也算有模有样,尽也选得婿郎过,莫要误了好时辰,还是早早拜堂吧!”
秦府正堂,满脸络腮胡的男人五大三粗着兵服,领着身后正盯着秦府装饰看的几个兄弟,正猥琐笑看着娇弱的秦夫人。
秦夫人原是是闺阁女儿,现今看到正厅面前如狼似虎的几人,身边下人皆被她打发去了上茶,此刻吓得花容失色,原本娇柔的面容沾了点点水渍,更显娇怯怯。
这时,“你们是何人,来我秦府何事?”
秦琼踏进正厅,寒锋似的冷眉紧紧皱起,面目不善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们。
秦夫人看见,匆匆步至秦琼身后,她自小被宠大,秦琼父亲亡后侍仆依旧忠心耿耿,且秦琼略大便接过了管家,她更是舒心,现在一下子面对此等情况也是慌了神,忙伸出手,揪住秦琼的袖摆哭诉。
“琼儿,这些人是以前你父亲的部下,我原以为……原以为他们都各自奔东西了,现在你父亲没了,他们来要自己的俸禄,可俸禄从哪里给他们呢,而且他们还说要照顾我。”
听着自己母亲的哭诉,秦琼更是面目发寒,尚且稚嫩的面容恶狠狠的瞪向几人,什么俸禄,什么照顾,分明是兵油子来搜刮来了。
徐州尚且算安稳,他们也不敢过于明目张胆,倒是走尽了歪门邪道。
厅内粗狂的几人被秦琼的眼神骇得心颤了颤,但很快,为首的领头人便不甚客气的上前一步,颇有几分随意的拱手道:“在下孙律,没想到秦公子如今也不是小娃娃了,想当初我在秦大人手下时看见秦公子还是一奶娃娃呢?”
说罢,自个儿似是忍不住般哈哈大笑了起来,身后隐隐以他为首的几人也随之发笑。
秦琼……,秦琼气得浑身发抖,手中指骨攥得发疼,终是无可再忍,放纵自己俯冲了上去。
不得不承认,秦琼确实是武学奇才,白兰只打磨了他的根骨,让他习武起步不至于因过于晚落于人后,但赤手空拳跟几人交手间一拳一脚都已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出手疾速而猛烈,猛攻对方要害之处,让对敌几人也萌生了些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