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算计(2 / 3)

她沉默地跟着,亦步亦趋,自然而然踩着萧纂的脚印往前走。他们灵活地避开落叶,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响动,两人之间,只流转着她猫一样细微的呼吸声。

“咦?孟师父?”小童一脸惊讶。

“去给孟姑娘沏茶。”

胧黄的纱质屏风隔开了院子和主屋,几株红梅树若隐若现,让人分不清它们到底是真实存在的美景,还是绣在屏风上的图画。

“不知道萧九公子有没有读过《九公子传》,书里主角的名字与你恰好相同,读起来应该很能入情入境罢。”

他轻轻抿起唇角,眼中渐渐起了笑意:“我家童子曾经找来给我瞧过,书里的姿势很多,萧某受教。孟姑娘可曾读过?”

来不及揣测他说的到底是“姿势”还是“知识”,无澜被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惹得惴惴不安,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放着书册的前襟:“平常我只喜欢读武学精要和武林历史,对这种传奇故事不曾涉猎。”

忽然,茶水间里发出重物坠地的声响,打破了这里奇怪的氛围。

“小孩子毛手毛脚,孟姑娘小坐片刻,我去去便来。”

无澜趁四下无人悄悄翻开《九公子传》,第一眼便看到一幅男女交叠的春宫图。

她倒吸口气,“啪”的一声将书合起,只可惜雪白的臂膀、健硕的大腿、圆润的娇乳已经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了。

远在天边的楚维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背后一凉,心里涌现出不妙的预感。

没过多久,小童端着茶水进来了。他缺了一只左手,袖口空荡荡的缩在一旁,难怪会打碎器物。

无澜本以为萧九苛待下人,可瞧见小童眼中自信愉快的神色,才明白此间深意——这世上大概没人愿意做个一无是处的废人。

“这是上好的冬碧银钩,孟姑娘尝尝。”

冬碧银钩是皇室贡品,叶片银亮,泡在水中直立着状若钩子,因而得名。

玄尘子对它偏爱有加,她总是攒些私房钱,叫楚缨从山下搜刮一些。然而,皇商克扣私藏的余茶质量不高,口感与这游哉院的简直没法比。

武林盟主是四品官衔,每年都得进京面圣,旁人求也求不来的冬碧银钩,只是朝廷赏赐的冰山一角罢了。

她连呷了好几口,阴阳怪气地赞美:“难怪人人想当盟主,恐怕都是觊觎这一口罢。”

萧九不曾碰过自己的茶水,只静静看着茶叶在杯中浮浮沉沉:“做盟主也不是什么偷鸡摸狗、偷奸耍滑的事儿,孟姑娘为何如此抵触?君子和而不同。各人有各人的追求,大家相互难以理解,倒不如平心静气的接受。”

“几十年前浮生宫起义被镇压后,朝廷便设立了武林盟主,明面儿里是为了维护武林的安稳,实际上则是为了打压异己,控制江湖。若朝廷清明,为它效力也无妨。可如今,大豫已经破败不堪,天子不政,恶吏横行,武林盟主岂不是助纣为虐,甘为犬牙?”

他沉吟许久:“素闻孟姑娘为人,却不想这般戾气。”

“萧九公子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当着武林众人的面提出‘盟主废立’之说,难道只是儿戏吗?”

无澜不自觉将声音提高几度,尾音听来有些疾厉:“我念着公子的名望和飞花极后人的口碑,才敢将所思所想和盘托出,愿九公子也能据实以告。”

寂静之后还是寂静。屏风后面的梅花见缝插针,在两人之间的无声间隙里忽然落了一朵。

“自然是戏言罢了。”他把“戏言”两个字咬得很重,像是在示威。

“萧九!”

“有福不享,有禄不受,这不是太傻了么?”

废盟主之言无异是颗惊雷,韩盟主自然会反对,武林众人不愿意彻底断了飞黄腾达的路,基本上也都不会答应,愿意支持他的,大概只有被盟主风头压过的破执与临渊。

如果他真的是个功利小人,就算再愚钝也绝不会舍众取小,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些讨好双门的话,又在知晓了自己心思后说出这样的背离之语。

原来,他只是想激怒所有人。

“呵,真有意思。”无澜想通后,慢慢平静下来,“既然公子这么不愿意做盟主,何苦还要来参加武林大会?”

“韩盟主要我回来,萧九莫敢不从。既然孟姑娘已经看透了,还请祝我一臂之力。”

她轻叩着桌子笑出声来,冷笑的表情僵在脸上很是骇人:“公子也太过猖狂了罢!你要是不想做盟主,随便比划比划认输就行,你们父子间的小游戏,拉我进来做什么?欠我的人情可不好还。”

他抿了口茶水,顾左右而言他:“盟主的几个人选,孟姑娘可有看得上眼的?”

海归潮、周流二人肯定不行,薄老前辈只是来凑个热闹,除去萧纂那便只剩下……

“冯黔对周流谁胜谁败尚未可知,可如果他对上了海帮主,十有八九必输无疑。冯黔是个人才,只可惜时运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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