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十九年,我十一岁,他十四岁。
今年的冬日,格外得冷。
今儿一早,我怎样都不愿离开暖和的被窝。
其她丫头磨破嘴皮都没有用。
可南星的一句话,却让我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
她告诉我,昨儿夜里下了一整夜的雪,现在屋外到处都是雪。
不愧是打小就跟在我身边的丫头,知道如何能让我快速起床。
下床后,她给我穿上了新衣。
红红的,看着可喜庆了。
边更衣,边告诉我,注意御寒,可千万别得了风寒。
我可顾不上那么多,还未等她给我披上大氅,便立刻跑到了屋外,去找林颂一起玩雪。
可是林颂的院内静悄悄的,屋门紧闭。
只有那棵被雪压弯了枝的桃树,时不时发出声响。
难道他还未起身吗?原来他也有睡过头的一日。
那我便在屋外等他起身。
我在雪地里,跳来跳去。
雪如烟花般在我的脚下绽放,一个接着一个。
我都跳累了,林颂怎还不起身?
罢了,那我便堆一个小林颂来陪我一起玩。
我将雪揉成了几个球,没多久,一个小林颂便成型了。
不过真的好冷啊!冻得我直打喷嚏。
待林颂起身,我定要好好说教他一顿。
嗯?怎么突然变得暖和起来了?
“岁岁为何不穿大氅出门?”
是林颂的声音。
他是何时起身出门的,我竟没有看到。
我转过身去,他却将我抱得更紧了些。
他本就比我高上许多,现在我整个人都被围在了他的大氅内。
他的大氅可真暖和。
“出来得急,忘穿了。”
“冷吗?”
“嗯。”
他笑了笑,俯身揉了揉我的脸,而后将大氅披在了我的身上。
他的手可也真够暖和的。
我的脸烫烫的,瞬时便不冷了呢!
不过他的眼睛为何红红的,该不会被冻红了吧!
我想要数落他的念头,一瞬间便消失了。
我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去看小林颂。
他说只有一个小林颂可不够,还要有一个小时岁才行。
就这样,时岁陪着林颂,小时岁陪着小林颂。
不过,林颂的手艺可真不行,我长得可比小时岁好看多了。
自打那日从雪地回来,我便得了风寒。
我怕将病气过给林颂,特意嘱咐他,近日不要来看我。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病中的我,肯定比林颂堆得小时岁还要难看些许。
我可不愿他看到我此般的模样。
因这风寒,我终日无力,只能躺在床榻上无聊度日。
哦!还有南星那丫头陪我,每日叽叽喳喳地劝我喝药。
可真是无趣极了!
今日是除夕,府内府外处处洋溢着热闹的气氛。
而我的院子,和我一样,病怏怏的。
这原是我最期待的日子,而今在我心中,倒也与平日无异了。
没想到那日的玩雪,却是我一年中最后一次在外面游玩的日子。
“星儿,我不想喝这苦苦的药了!你偷偷去把它倒了吧!”
一想到不能出去玩,不能看烟花,不能吃好吃的......只能喝药,我便更生气了!
裹着被子,转过身去。
眼不见,心不烦。
“哦?岁岁要将药倒在何处?”
这不是南星的声音。
居然是林颂。
那方才的话岂不是全被他听到了。
我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想要不动声色地把头蒙在被子里。
可是,还未等我拉起被子,我的手便被林颂握住了。
“岁岁,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要将药倒在哪儿?”
他的声音还是如往常般温和,不过今日却带了几分沙哑。
难道他也得了风寒?
可我却不愿面对他,依旧闭着眼装睡。
他仍是握着我的手,没有松开。
“原来岁岁睡着了啊!可惜了我的红封......”
“祝林颂哥哥万事顺意!”
还未等他说完,我便立马坐了起来,摊开手,等着他的红封。
他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让我先将药喝了。
我闭上眼,捏着鼻子,不情不愿地将药饮尽。
睁开眼,便看到了红封。
“岁岁,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