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1 / 3)

今年元旦,鹤京又下雪了。

鹤京的元旦,好像总是雪天。

多少年了,都是这样。

黑色的商务车奔驰在交通主干道上,淹没在川流不息的车流里。

车厢后座里,男人穿着一身藏蓝色西装,偏过头,静静地望着窗外,车外的风景快速地倒退。

这人生得很好,骨相的立体度极高,眼窝深邃,卧蚕明显,五官精致又耐看。

随着他偏头的动作,锋利的下颚线清晰可见

他似乎有些疲惫,有些走神,眼眸半敛,视线落在车窗外虚空的一点,不知道是在看车流来往还是灯光点点。

唐少行就这样望着窗外出神,眸子里流转着的几分疲倦和淡淡的悲伤,和节日的气氛很不相衬。

飘零的落雪在路灯和车灯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亮光。

雪花盘旋着飞舞落下,像是凭空起舞的雪白精灵。

唐少行定定地看着这些飞舞的雪花,思绪渐渐飘远。

那年的元旦,也是下了一场雪。

雪花如棉絮一般落在他和她的肩上、头顶。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鼻尖和脸蛋都红通通的,她笑着看他,和他说,“好。”

唐少行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没想到竟然还记的这么清晰。

越是清晰,越是痛苦。

每每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他都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明明不会走散,明明不会分开,明明不会失去。

是他自己,作茧自缚。

恍惚间,唐少行抬起左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触摸着冰冷的车窗玻璃,一层凉意透过指尖,传递到心口。

想起那张笑脸,心口处又涌起一股暖意。

心底的暖流与指尖的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可,鹤京又下雪了。

还有,我想你了……

***

四年前——

这是个秋日的傍晚,十月份的鹤京,傍晚添了些许凉意,但并不影响公园里来来往往的人们遛弯的心情。

在无限好的夕阳下,有遛娃的,有散步的,当然,还有遛狗的。

穿着杏色针织外套的少女,牵着一条威风凛凛的阿拉斯加,一人一狗似乎交情不深,很明显,阿拉斯加并不愿意配合少女的步伐。

于是,少女和狗在公园里上演着追逐的戏码。

狗在前面撒欢地跑,人在后面没命地追。

幸好牵引绳的质量足够好,不然阿拉斯加早就挣脱这该死的绳子,尽情享受自由了。

孟可实在是没力气了,她体能本来就差,两条小细腿根本不可能跑得过那位拉雪橇的职业选手。

好在,上天对她是温柔的,孟可看到了右前方的围树座椅,在阿拉斯加拽着她路过的时候,孟可一个转弯,屁股准确无误地坐在了椅子上,左手拽着牵引绳,右手死死地把住椅子。

好不容易坐下了,孟可说什么都不肯动了。

埋头狂奔的狗子突然被勒住命运的狗脖子,两只前脚腾空,不得已向后落。

哎?咋回事儿?没跑出去!失误,一定是失误。

我跑!我跑!我··……好吧,跑不了了。

阿拉斯加死心了,念头耷拉脑地回到孟可身边,许是因为这会儿潇洒的大狗失去了主动权,巴结地凑到孟可身边,伸着舌头,咧着嘴看着孟可笑。

一脸贱嗖嗖的样儿。

孟可得意地歪头看它,“你跑呀,怎么不跑了?”她抬手戳它脑门,对着狗放狠话,“可乐,你休想我再领你出来,以后你妈不在家,你就在家里憋着吧!”

孟可休息了半天,平稳了气息,觉得力气也恢复了,想带可乐回家了。

她抬头张望了一下,周围的景观无比陌生,梧桐树叶子泛黄,一阵风吹来,稀稀拉拉落下几片。

写着诗词的特色路灯已经悄然亮起,只是夕阳的光线还很明亮,掩盖了路灯的光芒。

公园很大,道路弯弯绕绕的,孟可已经忘记了她和可乐是从哪儿来的了。

拐的弯太多了,她已经记不清公园的入口在哪儿了。

鹤京市分为南城和北城,北城区多所大学林立,学生遍地,高知满街,南城区则更加现代化,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花天锦地。

鹤京市最为繁华热闹的CBD就坐落于南城区。

孟可从小在鹤京城北长大,大学前三年也都是在鹤京大学北校区上的,到了大四,换到了南校区。

换校区是鹤京大学的传统,本科生毕业前两年都会从北区换到繁华的南区。

学校这么安排,主要是为了便于学生实习。

孟可不住校,之前在家里住,换了校区之后和她姐姐住,唯一不适应的就是不太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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