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是我太傻了……”
空气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唯有雪花簌簌的声音。
温余儿觉得心里轻松了些许,终于发觉好像没见到常伴在林易之身边的身影。她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眼睛:“云痕呢?”
林易之没有回答。
温余儿抬起头,却见对方垂首不语。
她蹙了蹙眉,偏头去看林易之的表情,却什么都看不清。
“云痕人呢?”温余儿终于发觉了不对劲。
林易之哑着嗓子开口:“他不在了……”
闻言,温余儿懵了一下:“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死了。”
那一瞬,温余儿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男孩子的模样,浓眉大眼,意气风发,脸上总带着青涩的笑容。
最后见到他的时候,自己扔掉手里的木盆,跑过去拽林易之的衣领,云痕着急地制止自己,她还冲着对方喊了好一通。
温余儿想,云痕间接救了自己,还没好好谢谢他呢,怎么就……
“怎么死的?”温余儿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问。
林易之看着她一言不发。
温余儿心下一沉:“因为我是吗?”
“不只因为你,也因为我。”
*
刚入春的空气里夹杂了一丝凉意,可在沉寂的林府中一年四季依旧一般无二,自从温漪嫁到了应王府后,林府里再次弥漫起了毫无生机的气氛。
林易之已经很多天没有回府了,谁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可似乎这暗里的一切,有心之人早已洞悉。
“少爷,老爷请您去书房一趟。”林易之刚进了府就被家丁唤住,他看着面前恭敬的人,丝毫未考虑便拒绝:“我还有事,下次再说。”
“老爷说了,有要事相商……”
林易之刚迈出的脚步瞬间停住,他犹豫着,脑海中飞速旋转。
身后的人依旧不紧不慢地等候着,林易之敛了眉眼:“我现在就去。”
前往书房的路只需经过一条长廊,十几步的路,他硬生生走出了一个时辰的感觉,身后的家丁已经不见了踪影,这种无法预知前方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可他知道,不管接下来要面对什么,都必须沉着冷静。
指尖刚触及到门边,屋内的人就应声道:“直接进来吧。”
林易之抿了抿唇,轻轻推开了门,又缓慢地将它合上,屋内好不容易照射进的微弱光芒迅速被拦在了门外。
“父亲唤我何事?”林易之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悲喜,平淡的兴不起任何波澜。
林相言并未因林易之的态度而恼怒,反而看似心情很好,他关心道:“玉儿,你这几日是去哪儿了?怎么都不见你呢。”
“父亲,我只是去……”
“只是依旧不死心去打探温澜的消息了?”林相言依旧慈祥的笑着,此言一出,气氛有些令人不寒而栗。
是,他还是不死心的去打探消息了,揽月楼自从温澜出事后,已经连续三四个月一直在打烊。
对面的大酒楼风生水起,林易之怀疑温澜在此处,于是在酒楼里盯着对面的茶楼近十天,可不管他如何寻求查找,仍旧没有消息,正是在这个时候,他听说了一些事情,为了求证他打算再去一趟军营,可由于温澜私自离城之事,如今出入城门异常严格,林易之未带腰牌,无奈之下只能回府。
林易之硬着头皮,挤出一丝微笑想要反驳:“父亲说的,我根本不……”
“先别急着否定,有好东西给你看。”林相言惬意地从位置上起身,架子上一樽镶玉绿松石鼎被轻轻往右转了三下,发出了“嗑哒嗑哒”的声音,置物架应声而动,分为两半自动移开,墙上瞬间多出了一道暗门。
林相言脸上带着反常的笑容,这让林易之突然心有不安,在暗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他往日里冷静的面容瞬间生出无数裂痕……
昏暗的密室里萦绕着浓厚的血腥气,有一人靠着墙,被锁链紧紧吊着双臂跪在地上。他发丝凌乱,满襟尽是发暗的血色,最为可怕的是肩胛处,有两只巨大的铁钩从后方残忍地穿透了血肉,尖锐锋利的钩尖暴露在空气中,伤处还在缓慢地滴着鲜血,而被残忍对待的这人,已经不知是死是活。
林易之白了脸:“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