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站在不远处,没事人一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他甩了甩袖子,看向对面的两个人,满意地笑道:“不用着急过来了,我今天给余儿放假。”说完潇洒的转身进帐,功成身退~
温余儿沉默着,任由温潮生牵着自己,往军营人少的地方走去,眼见人少了些,温余儿终于停下来,迅速抽出手,往后退了几步。
温潮生感受到手心里的那一抹温度渐渐消失,不自觉握紧了拳头:“你有什么要说的……”
温余儿没有抬头,眼神有些飘忽:“你把我拽过来的,你还问我要说什么?”
温潮生叹气:“好,那我来问,你为何疏远我?”
温余儿有些纠结:“我……我也没有很疏远……”
“还不疏远?”温潮生有些抓狂,声音也大了些,“明明之前你还同我撒娇,愿意同我牵手,愿意让我陪你,你那天还亲……”
“好了好了你给我住嘴别说了!!!”温余儿脸上一热,慌乱地扯着嗓子喊道。
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温余儿深呼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看向温潮生。面前的人眉宇间皆是疲惫,眼神中带着些茫然与不解,惹得温余儿一瞬间酸了鼻子,她努力抑制想要伸手抱住温潮生的冲动,继续解释:“潮生,你知道我的身份对吗?我是说,我的命格,你知道的,对不对?”
温潮生迟疑了一下:“心月狐?”
“是。”
温余儿咬了咬嘴唇,双手相握,手心却已经湿冷一片:“我的命格乃是大凶,若是想要改命,必须有……有另一支命星相伴……我,我的另一支命星……危月燕。”
温余儿结结巴巴说了几句,温潮生终于听懂了,他往前迈了一步,心有不解道:“你知道了?可就算知道了为何要躲着我?这不是挺好的吗?”
温余儿掐了下手心:“我,我得和幸川一起,所以不能再和你……和你……”
温潮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你什么意思?”
温余儿咽了一口唾沫,努力控制住即将喷薄而出的泪意,狠了狠心道:“潮生,我们不是一路人,你是玄甲铁骑营的少将军,可我得报仇,我得改命……”
“从今以后你只能是我的领袖、是朋友、是知己……”
“领袖?”
温潮生打断了温余儿的话,往前一步。
“朋友?”
温潮生继续往前挪着步子,声音听起来像是浑身被抽空了力气,惹得温余儿不自觉退后。
“知己?”
温潮生红了眼眶,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他拽住温余儿的胳膊,咬牙切齿压低声音道:“那我们呢?我们之间的过去都不作数了吗?说好的未婚妻呢?明明我才是!我才是……”
温潮生张了张嘴,颤抖着止住了声音,似乎是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封在口中,“我才是最先认识你的!”
“你不是要逆天改命吗?那你还听天由命?找什么危月燕?你就这么在意危月燕?!”
温余儿手臂被攥的有些疼,但她没有躲,任由对方晃着自己的胳膊。
温潮生额头上的青筋跳动着,他咬着牙,满眼皆是失望,唇边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早知如此绊人心……”
温余儿听见这句后猛然抬头,眼圈一下子红了。
两个人僵持着,终于温潮生好像很累了,累的不愿再纠缠下去了,他手上脱了力,颓废地摆了两下胳膊,转过身不再看温余儿。
“是我不好,硬是把你从原来的路好端端拽上了另一条路……回去吧……”
听着温潮生有气无力的声音,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温余儿迅速转身捂住嘴快跑了几步,直到躲开了温潮生,她才蹲下身。
胃里痉挛的厉害,浑身上下抽筋般让人直不起腰,待哭泣与嘶喊自喉咙被咽下温余儿才松开冰凉的手。
耳边传来士兵们训练的呐喊声,温余儿胡乱擦了擦脸,生怕有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她猛一起身,双腿倏地麻了起来,一股刺痛顺着脚踝往上蔓延,动一下便针扎似的疼,她用力胡乱敲了几下腿,然后迈着凌乱的步子加快步伐,落荒而逃。
温潮生抬起头茫然地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像个孩子一般倔强地不想让眼泪流下。忽而,一点凉意落在脸颊上,温潮生瞳孔聚焦,脸上冰冰凉凉的湿意越来越重,漫天飘下的雪花,让他似乎终于有了借口让泪水落下。
失魂落魄的声音有些沙哑,一瞬间被呼啸而过的风吹散。
“为何你从来都不愿好好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