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望去。
无数烟火在黑夜中绽放,将这深邃的夜空点亮成为了白昼一般,闪耀的光辉聚成一团又四散开来,仿佛无数星星被烟火砸落,带着光,带着闪,倾洒如瀑,坠入人间。
温潮生站在万丈光芒之中,仿佛神明一般。
心头伴随着夜空炸开了一簇簇烟花,好像有个声音在耳边说:温余儿,你喜欢上他了……
“我自己都忘了生日。”温余儿被温潮生牵着,手里把玩着刚刚赠送的同心结。
“我就知道,你这小迷糊什么都记不住。”温潮生笑着,侧过身在温余儿的眉心上轻弹了一下。
“还是小时候听话,一口一个姐姐~”温余儿笑着调侃了一声,这才看见温潮生披了一身的白色:“你把人家斗篷怎么穿出来了?”
温潮生低头看了一眼:“忘了哈哈哈,那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温余儿莞尔:“快点儿啊!”
“知道了,等着!”温潮生笑着往后退了两步,转身跑了起来,白色的斗篷在他身后鼓起来,像一只巨大的风筝。
温余儿手心被温潮生握得微微出了汗,她想起刚才的一幕,有些羞涩地挠了挠头,慢慢悠悠往前挪着步子。
街上还有杂耍团在表演节目,喷火的,转盘子的,还有胸口碎大石的。周围的人群嚷着拍手叫好,温余儿被吸引了注意力,很捧场地跟着众人惊呼了两声。
身边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挤过,温余儿抬起头,笑着喊了一声:“舒玄亦安。”
段舒玄一手拉着许亦安,一只手拿着半串糖葫芦,听到声音便回过头来:“余儿姐?你也在这儿啊。”
许亦安鼓着腮帮子呼呼地吹着手里五颜六色的风车,她转过身,手里的风车转悠地慢了些,她嘟囔着:“我们在后面看见潮生哥哥了,你不去找他吗?”
这时温余儿才发现,许亦安嘴里还在不断嚼动着,看来那半串糖葫芦,是全进了这丫头的肚子里啊。
温余儿笑着点了下头:“好,我现在就去,你们别走太远,早点回去。”
“余儿姐你也小心啊。”
“她有潮生哥哥,不怕走丢的。”
温余儿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弯了弯眼,转头朝刚来的路回返。
走了半条街,她才在拥挤的人群中看见那抹白色的斗篷站在左边的花灯处,温余儿一眼就瞧见了刚才的兔子灯,她愣了愣,心里一阵暖意:“都说了没地方放花灯,这人真是的,还说去还斗篷……”
温余儿跑过去,身体比嘴的反应还要快,她将右手伸出去,在这人肩上拍了一下,下一瞬,温余儿愣住了。
“余儿?”江幸川回过头,有些微微诧异,“潮生没同你一起吗?”
温余儿有些尴尬,“呵呵”笑了两声:“他有点儿事,一会儿回来。”
身后的街上不知道谁绊了谁一下,边上摆着一堆荷包梳子发簪的架子被突然拥挤的人群挤得有些晃动起来。
“小心!”江幸川看着那上面的东西有倾倒下来的趋势,眼疾手快揽住架子旁的温余儿,朝自己这边带了几步。
温余儿只觉得腰上一紧,整个人失了平衡扑到了江幸川的身上。她有些慌乱地抬起头,下一刻,浑身的血液倏地涌上大脑,又褪了个干净。
江幸川扶好温余儿,带着她往里面又走了几步,这才松开手:“人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温余儿盯着江幸川的唇下,怔怔地想起了那差点被她抛之脑后的事,那件重中之重的事。
那时她还在平阳郡,某一天与江幸川上山采药,却差点儿掉进当地猎户的陷阱里。温余儿当时只觉得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还没回过神就向下陷去,松软的土块快速的向四周蔓延塌方。
江幸川那个时候也是像如今这般眼疾手快,他猛朝前扑过去,一只手迅速用药锄在垂下的藤蔓处绕了几圈固定住,然后向前倾去,在巨大的陷阱旁一步的位置止住脚下的力道,另一只手紧紧拽住了温余儿的手腕。
温余儿悬着半个身子,只能依靠江幸川,她抬起头,望着江幸川紧张的脸突然愣了神,她似乎发现了什么惊喜,至少在当时,算得上一个惊喜了。
因为如果不凑近观察,是很难发现的。
“余儿,你没事吧?”江幸川微微用力,伸出另一只手慢慢将温余儿拉了上来,“这里以前住过猎户,所以有很多陷阱,你看下面。”
温余儿迟疑地朝下面望去,却见无数竹竿被削得锋利,直直插在土中,不过似乎是埋的很久了,那竹竿已经有些发黄发瘪,攻击力也少了很多。
温余儿回过头,神色不明地重新看向江幸川,眼前的男子还在安慰自己:“下次跟紧我,千万不要乱走,很危险的。”
然后温余儿才回过神,电光火石间,她伸出手摸了一下眼下的泪痣,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令人疯狂的信息。
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