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略带留恋的送别了仅剩的那根橙子味棒棒糖,心里感叹了句前桌有品位。
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介绍,“哦对了,我叫江枫,江枫渔火的江枫。”
桑榆对着那抹笑恍了神,下意识应着他的话,“嗯,知道了。”
反应过来慌忙转过身,安置好棒棒糖,随手抽了张试卷,拿起笔,在答案上画了个勾。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江枫在后面目瞪口呆愣了半天,恍惚觉得被嫌弃了其实也不是错觉。
目光不经意扫过桌上的书。“古诗词”的“词”下面,有一个小小的字。
他拿起书看了看,眉梢微扬,探身向前,轻轻喊了声,“前桌。”
桑榆向后靠了靠,虚倚着课桌,“你说。”
江枫把书拿了起来,指尖对着“桑”的位置弹了弹。
桑榆瞥了一眼,抬眸看向他,眼神淡然。
江枫抬眸也看着她。
额前的头发被压的有些微乱,虚虚挡住了眼睛。瞳仁黑亮,眼型圆润,眼尾自然上挑着弧度。漂亮的很有辨识度。
外眼角侧下方还有颗泪痣。眼神清清冷冷的,感觉不出情绪,给人一种安静疏冷的感觉。
小前桌的起床气好像有些重呢。
“还不知道你名、字呢?”他在“名”、“字”之间停了一秒空白。
前桌略有尴尬的眨了下眼,露出了很浅的一个笑,“桑榆。”
“桑榆?”江枫若有所思地顿了一瞬,“哪个渔,是江枫渔火的渔吗?”
桑榆看了他一眼,神情里看不出戏谑,平淡道,“桑榆非晚的榆。”
江枫“哦”了声,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名字,很配你。”像傍晚,有种从容淡然的浓墨重彩。
桑榆很轻地蹙了下眉,应了声“哦。”
转过身把夹在书本间的棒棒糖丢到了课桌,起身出了教室。
“时间过的真快啊。”红灯开始了倒计时,林砚清从人行道尽头收回了视线,有些感慨。
“啊什么?”桑榆倏然回神。
“当年都还是意气风发的小少年”,林砚清说,“现在已经长成大人了。”
“谁大人啊”,桑榆笑说,“我18,还小着呢。”
林砚清笑了笑,“嗯对,永远年轻,永远热烈。”
市区一路畅行,依然追赶不上天色黯然,日光已然褪去金黄,在天边余下一抹绯红。
道路两侧路灯接连亮起,涌动的车流笼罩在暖黄的光亮中,延伸至了天边。
桑榆打了个哈欠,摸索着按下了车座旁的按钮,往后靠了过去,“我小睡一会。”
林砚清应了声 “好”。
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暖气开的很足,很快睡了过去。
恍惚间,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压了过来,四周满是漆黑。挣扎间她试探着往前,陡然一步踩空,坠落到了无尽黑暗里,猛地惊醒过来。
星星点点的光亮猝不及防砸入眼眶,恍若万千星河流转,不经意里融化了黑暗中催生的冰冷。
她怔愣片刻,缓过神来发觉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从背包里抽了一张纸巾,开口声音有些哑,“还没到吗?”
“马上了。”林砚清转头看了她一眼,“不舒服吗?脸都白了。”
桑榆还没从梦里缓过来,反应有些慢,半晌才应说:“我本来就白啊。”
说着拉下副驾遮阳板,看了眼化妆镜,“还好吧,主打一个氛围感?”
“行。”林砚清笑了笑,“先去餐厅?”
“听你的。”她从车座旁摸出水杯喝了两口,又补了个口红。气色一下好了不少。
“今天吃猪肚鸡火锅吗?”桑榆抬手把遮光板收了起来。
“嗯,都安排好了。”林砚清说。
“太好了!夏夏致哥也回来就好了,把伊一也叫来。上次咱们五个一起...”
桑榆卡了下壳。
“是跨年。”林砚清说,“将近两个月。”
“是吗?才两个月吗?”桑榆翻了翻手机相册,“我怎么觉得好久不见了呢。”
“大概是,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林砚清说,“没事,应该很快就可以见到了。”
“很快了很快了。”桑榆伸了个懒腰,“要过年喽。”
“喽~”林砚清学着她的语气。
“模仿收版权费啊。”桑榆笑。
“我人都在你手里”,林砚清说,“要什么自己拿。”
“什么最值钱啊?”桑榆问。
林砚清想了想,最后手指向了自己,“我。”
桑榆连声啧了好几声,“维持住你沉稳的书店老板形象好吗!”
赶上年前的返乡高峰,先前在城郊堵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