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砚池拎起领口扇风,赶回办公室放松下来才惊觉一路上急出不少汗,耳朵也跑得嗡嗡响,想伸出另一只手揉一揉,这才反应过来手里还有个小的。
他拍拍脑袋,后知后觉地把人放下:“差点把你忘了,没不舒服吧?”
武年年根本不理他,双脚刚一落地哒哒哒绕到单视玻璃窗前,紧紧贴上去眼巴巴地瞅着外面。
余砚池被忽视也不生气,蹲下身随她视线望去,工位上有人在敲字,有人在画图,有人在打电话联系厂商各司其职,非常正常且无聊的场景。
他弯肘碰碰眼皮眨也不眨的小朋友,不解地问:“看什么呢?这么好看?”
武年年转过身,巴掌激动地啪叽一下拍上玻璃,软声:“我好想和她交朋友啊。”
“谁?”余砚池来了兴趣,眯起眼睛细细观察,强盗发言,“在这个工作室,我是大王你就是小王,看上谁直接抓过来。”
?
武年年想到他刚刚耗子遇猫一样的状态,对该发言持保留态度,冷静开口:“那个低马尾西装外套牛仔裤的漂亮姐姐也可以吗?”
“那当然……”余砚池刚想夸下海口,注意到小姑娘手指的方向,话音一转,笑着揉揉她头,“还是要考虑考虑的。”
武年年嗤笑一声,满脸写着我就知道。
余砚池直接放弃带她去和文雯交朋友这件事,他弹弹小朋友后脑勺,扶膝站起身毫不留情地打击:“人家儿子都和你一样大了,才不稀罕和你这种小屁孩交朋友呢。”
话是这么说,但工作室该认识的叔叔阿姨还是要认识的,毕竟武年年短时间内还要受他们照顾,余砚池把人拎出办公室闲逛,美其名曰:视察工作。
大早晨的,大家精神都不太好,尤其是某些夜猫子年轻人,脑袋垂得都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了,余砚池直接上手触碰陈楠后颈,他手有些凉,一下给人冰清醒:“陈楠,昨晚又去哪做贼了?”
余砚池平时没架子,陈楠不是很怕他,抖抖肩膀直接把人手甩下去,稀里糊涂很勇地来了句:“您昨晚也没做什么好事吧?至少我没迟到呢。”
周围人见余砚池吃瘪,闷着笑成一片。
余老板打死不认:“我那距离九点正式上班还有三分钟呢,少造谣。”
文雯恰好从旁边经过,扶扶眼镜很和善地开口:“老板,八点五十五准时上班打卡是您同意过的规定,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我修改,您说呢?”
余砚池什么也不想说,食指拇指在唇前一抿,闭嘴笑笑。
文雯视线在四周一扫而过,敲敲腕上的表:“九点一刻还在这闲聊,快去工作。”
“文姐,”陈楠看热闹不嫌事大,趁机挑唆,“老板先带头的。”
余砚池这才想起来正事,把躲在他腿后一言不发的武年年拽出来,点点她脑袋介绍:“我家姑娘,最近可能要在工作室待一段时间,没问题吧?”
“卧槽,”陈楠好奇的和小朋友握手打招呼,难以置信地问,“池哥哥真有情况了啊。”
武年年十分乖巧地充当小吉祥物,一位接一位的合照,手里被塞进一堆零食。
余砚池用力锤了把陈楠脑袋,很难说没有泄愤的成分在,提醒他:“注意言辞。”
文雯见气氛好也没扫兴,笑盈盈地注视着小姑娘收割零嘴,心里盘算着茶水间多放些补给,怎么一个个私藏这么多吃的。
心绪游离片刻往回收,垂眸就对上小朋友亮晶晶的眼睛,眨巴眨巴望着你的时候心都要化,她失措地在兜里摸索半天勉强找出一个茶包递过去:“我身上只有这个,你要吗?”
武年年害羞地点点头,小声道谢:“谢谢姐姐。”
“散开~”周泱泱操着一口夹子音,身披纱巾掐着腰一扭一扭地走向C位,眸色一转娇俏地瞪了一眼站在原地凌乱地武年年,柔柔弱弱地靠到余砚池身上哭哭啼啼,“郎君,你何时竟在外有了私生子,妾身也半点不知,郎君眼里可否还有我这个妻?”
余砚池鸡皮疙瘩掉一地,一下就把他推开了,力证自己的清白:“你在乱说什么?”
武年年趁机溜到一边逃离战场,悄咪咪地看戏,完全没有要出来掺一脚的意思。
周围人也都乐呵呵地看热闹,徒留余砚池一个人在风暴中心挣扎,他忍无可忍:“周泱泱什么时候脑袋出的问题?”
老徐捧着保温杯慢悠悠喝茶,早就见怪不怪,扶着圆滚滚的肚子笑眯眯解释:“前些日子接了组古风设计,直接给自己画崩溃喽。”
“能不能让他休假,严重影响工作室的精神面貌!”余砚池头疼。
周泱泱纱巾一扔,立马精神起来:“尊嘟假嘟。”
余砚池抽抽嘴角指指旁边的文姐,两手一摊:“去问,我可不管这个。”
文雯皮笑肉不笑地问:“要请假吗?”
周泱泱一僵,把纱巾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