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力量僵持不下,拉锯对峙,无人能再进一步。
头上神仙打架,势均力敌,力量和力量之间的拼杀,哪怕隔着防护罩,秦桑榆也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压的她心脏沉甸甸的,难以喘息。
丁艺从她袖子里钻出来,顺着手臂爬到她的肩膀上,看着防护罩外妖帝和魔尊的世纪之战,满脸复杂:“要是大白没死,看到这一幕,肯定激动得不行。”
在她的同人文里,妖帝和魔尊没少打架,打的最狠的一架,就是确认心意时,为了争夺独占权而打得那一架。
打得天地变色,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都没有分出胜负,才选择了妥协。
“他们哪里是为了我打架,分明是想打赢对方,独占飞升消息。”秦桑榆坐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除了腿骨还隐隐作痛,没有任何不适。
“过程不一样,但结果没差嘛,也算是殊途同归。”丁艺小声嘟哝。
秦桑榆敏锐的捕捉到她话里的关键,“什么结果?”
丁艺向来口无遮拦,对秦桑榆更是有问必答,哪怕现在她不用催着她做任务了,但先前被秦桑榆忽悠瘸了,潜意识里还是认为妖帝和魔尊最后会喜欢秦桑榆。
“不能独占就妥协分享的结果呗!”
她说得轻松,秦桑榆听得心都凉了。
她幽幽的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丁艺敷衍的惊呼一声,做作的捂住嘴,“哦,我忘了,修士一生只能有一个伴侣,多了会被浸猪笼的。”
秦桑榆:“……”
……
浸猪笼什么的遥不可及。
秦桑榆现在只担心她小命要玩完。
摆在她面前的,有两条路。
第一条,去师尊面前揭穿他俩身份,求师尊庇佑。
第二条,勤勤恳恳修炼,两月内恢复原身巅峰实力,夺得丹修第一。
前一条路,危险系数太大,容易拉着全宗门给她陪葬。
后一条路,只能期待奇迹发生。
要是她跑路成功就好了。
秦桑榆双手撑着下巴,幽幽的盯着冰蓝色的防护罩,很想凿开它,但想想那个魔族山一样身躯都被掀飞了,自觉自己这种小身板出去,肯定会碎成渣渣。
那两位一时半刻停不了,她胡思乱想也是自寻烦恼,还是先睡一觉吧。
在这个有今天没明天的仙侠世界,秦桑榆信奉的准则就是,能苟则苟,不能苟就等死。
她心安理得的躺下了。
双手交叉置于腹部,睡得无比安详。
……
谢九试探完宋祁舟的真实实力之后,就琢磨着收手。
奈何刚才说得太正气凛然,一时半刻找不到理由往回圆。
他此刻收手,就是纵容宋祁舟救下魔族,有帮凶之嫌。
但不收手,再这么打下去,容易惊动师尊,到时候他就得和宋祁舟一起卷铺盖走人。
飞升的秘密近在眼前,他不能就此功亏一篑。
谢九思来想去,悄咪咪给宋祁舟传了个音。
“大师兄,你再不收手,我就要陷害你了。”
宋祁舟:“?”
谢九继续传音:“大师兄,我有一枚师尊的传音符。”
宋祁舟眉眼一压,笃定的回了一句:“你不可能有。”
谢九:“我从小师妹身上顺的。”
宋祁舟:“……”
倚仗在手,谢九欠兮兮的道:“大师兄,收不收手啊?”
宋祁舟额角青筋跳了跳,他沉冷的眸子压抑着熊熊怒火,恨不得把谢九碎尸万段,但飞升的秘密近在眼前,他不能暴露。
他袖手一挥,赤黑色的烈焰瞬间如退潮的海水,悄无声息的退去。
谢九也懒洋洋的收剑入鞘,青色剑芒在离宋祁舟一步之遥处尽数消失,像是一场盛大烟火的落幕。
结界内断壁残垣,地裂开一条条深深的缝隙,林木被摧毁一空,破败不堪。
谢九和宋祁舟一同落在秦桑榆的防护罩旁边。
谢九撩着眼皮一扫,就注意到宋祁舟雪白的衣袍上沾了星星点点的红色痕迹,胸前一大滩红的触目惊心。
他闲闲的挑了挑眉,语带调侃:“大师兄今日准备的还挺充分,苦肉计用的血浆都提前染好了,师弟自愧不如。”
宋祁舟想到身上和脸上的血迹,冷白的脸色又黑了好几度,他掐了个诀,就除去了身上被秦桑榆喷溅出的血。
“大师兄这是干什么?我又不会揭穿大师兄。”谢九装模作样的惊呼一声,一副“我只是说说没有其他意思”的无辜模样。
宋祁舟懒得搭理他,抬手撤去防护罩。
秦桑榆雷打不动的躺着,睡得格外香甜,没有丝毫警惕心,也浑然不觉危险步步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