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
谢极由始料未及,毫无征兆的,江梦萦竟然知道他找她来,缘由出在醉酒那天晚上。
谢极由满是错愕,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自己兜兜转转地绕圈子。
一句勇敢过后,双双陷入沉默。
谢极由承上启下,率先开口,尽管语焉不详:“说说?”
他琢磨着,先听听看她具体怎么说,探得点消息。
或许才能在他遇上本就防线尽无、溃不成军的小姑娘面前,勉强有点维持面子的可怜筹码。
听闻谢极由的继续言论,江梦萦背在背后的小手暗自握拳,像是为自己打气鼓劲。
她说:“那天我真的只是碰巧路过,根本就没看清在吃饭的那人是你,而且你们的事我更没和任何人讲过。”
谢极由:“?”
怎么听起来他们说的好像全然不是同一件事。
他漾开点自然的笑,不置可否。
摆出一副掌控者的姿态,依着对方所言,勾着坦白者走:“我们的事……说来听听,你知道多少?”
这就是谢极由的可怕,你完全看不出来他想的是什么。
江梦萦抿抿唇,半真半假地答道:“你和张助是中学同学,对他过去有过很多帮助。”
“而且”,她顿了下,顺带观察了下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谢极由,“他对你倾慕。”
难以启齿话语出口,内心如释重负。
可万万没想到。
谢极由静默几秒,挑挑眉看向她:“我是他老板,对他有过帮助——他倾慕我不是很正常?”
?
江梦萦眼睛猝然瞪圆,谢极由竟然就这样承认了!
大张旗鼓地要命。
一点点遮遮掩掩的举动都没有。
江梦萦大眼睛中的惊愕还未完全驱散,接口说:“所以我不会因此被波及了?”
谢极由一头雾水:“波及什么?”
见老板不在乎,江梦萦自然十分欣喜,再对话起来也没了刚才的拘谨:“你找我来,不是要问责的吗?”
谢极由哑然,思忖后向她核对:“张助倾慕我,我找你问责?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江梦萦:“因为被我知道了啊。”
她自言自语:“其他人大概率也不知道,还不是因为我比较不幸,那天正好被张助看到。”
谢极由才想起来她刚才还说起的“那天”,“你们的事”等类似字眼。
光是倾慕的话,公司谁不倾慕他。
除非她口中的“倾慕”并非钦佩敬慕。
匪夷所思的想法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谢极由根本没敢往这方面想,却还是顺着她的话试探:“那我对他呢?”
他咽了口唾沫,似乎有点怕听到对面的回答,“也倾慕吗?”
然而,事情的走向总会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甚至比他预想的肯定回答还要差。
“这我说不清楚。”
江梦萦没敢点明他脚踏两条船的事实,只是供出了他最喜欢的那个,“您应该是只倾慕成总吧。”
……
谢极由彻底糊涂。
整个人怔愣许久,不可置信到简直要被气笑。
整个脑袋嗡嗡作响,像是又片刻强光照射下短暂失明的空白档。
他被雷的外焦里嫩,江梦萦却还一鼓作气,倒豆子般地讲:“否则也不会在饭局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他和我搭了几句话而气恼。”
很好。
她还能看出他当时有些气恼,这他真是完全没想到。
他天真的以为她迟钝,这是对她最大的误解。
她只是对他的心意迟钝,看起他和别人的互动,倒是眼明心亮,津津有味。
甚至不在意对方性别为何。
什么胡思乱想都敢往他身上放。
败坏起他名誉来肆无忌惮。
直至长篇阔论结束,接受审判时刻来袭。
江梦萦才觉得一旦出口,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后续的坦白全是顺理成章。
反正她该说的都已说过,剩下的就看谢极由怎么想。
噼里啪啦的词汇连成句子,冲撞谢极由的神经。
七零八落的记忆碎片纷至沓来。
原来好多他当初想不通之处,竟都有理可解。
想到这么长的相处时间内,他所做的每一个行为,都被小姑娘暗地里如此曲解,全没往她自己身上靠拢。
若不是这次阴差阳错,他还不知何时才能得知真相。
怕是误会随时间累积愈深,在她这里却是饶有兴趣、好戏连连。
谢极由语气近乎苦闷,他唇角绷起直线蠕动:“我和张真让,甚至是成若奇之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