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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天他们竟然非常顺利地就找好了一家供货、品类、价位都非常优秀的花厂，当厂家打着鲜艳的条纹领带与章杰笑脸攀谈时，凌希就感觉到十分不妙。
“这不会是你的人脉干的吧。”
“是啊。”男人高兴地从厂子里走出来，神清气爽，“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麻烦的事情上了，既然有更快的效率解决，还一家一家跑干嘛。”
“……你这样搞得我很没有价值。”
“你当然有价值啊，你还可以陪我吃喝玩乐呀！”
好嘛，凌希最终还是被工具人反变成了工具人，好无语，她要回家。
“不要，既然任务完成，我要回去了。”
说罢凌希拿出手机订票。
“干嘛啊！我辛辛苦苦帮你节省时间就这么对我！你怎么，油盐不进呢！”
“我这两天陪你玩得还不多吗，我一个落魄土狗不能过太多奢靡的生活知道吗。”凌希半开玩笑地说清事实，“这东西因为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再碰到，时间越久越舍不得的，戒断起来会很累，哪一天做梦梦回一切都会哭出声来的。但我很清醒自己是谁，你呢，也要清醒清醒。”
凌希转身走到车前，示意站在原地的他赶紧开车，而男人又露出那寂寞神情，似一张被诗人不满意的笔墨侵湿的白纸。
在车上过了很久他才呆呆地回了凌希一句。
“是啊，梦迟早是要结束的。”
“别给我露出这种表情，想让我愧疚吗。”女孩继续打趣，试着拉回僵持的气氛。
“没有哦，这是我天生的。我全家人看到我这样，都会围上来给我最好的东西，我百试不爽呢。”章杰歪头调笑。
“哇，你也好意思说。”
“但除了我前妻。”
凌希顿了一瞬，神经紧张，然后小心地回。
“能驾驭你的，果然是不一般的女子。”
“还有你。”
沉默了一路，在酒店走廊，凌希还是狠下心拒绝，她真的要与他分开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该有什么继续下去的缘由。
“我订完票了，谢谢这两天章先生的款待！”
“……我快哭了，多一天都不行么。就一天。”
“别这样，我凭什么呢。你是宋皖情的朋友，我们太亲近这样本就不合适。”
“我没有想多做什么。”
“但是我感觉有什么，感觉被冒犯了。”
“好吧。”
终于还是说出了有些残忍的话，凌希无奈，因为那个小花店才是自己的归宿，不是某个有钱男人的副驾。吃他的晚餐，陪他玩乐，包里收他的礼物。
但她没走两步，男人便扑通一声摔倒在酒店地上。
凌希回头惊诧，这场面他见过无数次，可次次都让她惊恐。就像死神降临，收割每一个与她有关的灵魂。
嘲笑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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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走出安静的诊疗室，向凌希说明患者没有大碍。
“是长期的心理障碍造成的昏厥，已经为他做了相关的诊治了。”
“心理障碍？是什么心理障碍？？”凌希惶恐。
“我例行检查了下病人的全身，他应该经历过很严重的车祸，脑袋的CT也有一些损伤，推测是因此留下的较深的阴影。具体还要等所有检查结果出来才知道。”
“……车祸……”凌希不敢置信。
“不过病人应该会很快醒来，你届时问下即可。看上去你并不了解他？那样的话尽量不要过度刺激他。也尽快联系下家属吧。”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心理障碍……车祸……
凌希脑子里不停回响这两个词，整个人仿佛行尸走肉，拿着缴费单在医院走廊上拖着沉重的腿向前。
这么开朗的人，怎么会有心里疾病的？
怪不得他有时候那么跳脱，但她从未想过他性格有什么问题。
知道的话就不会刺激他了。
她原先还以为是他的性格好。
啊啊啊……我真的有罪……
凌希六神无主地在窗口缴费，突然被人一把拉住胳膊，一个精致的卷发女人出现在她眼前。
她脑内瞬间脑补出了一百八十个狗血剧场，每个都让她头皮发麻。
“你……你是？”
“就是你让小杰昏倒的？？”
“……我、我不知道……我他……对不起。”
凌希知道自己摊上事了，一向伶俐的嘴开始结巴，想解释什么，最终还是变成道歉。
“你跟我来。”
病房外，凌希与那个女人并排坐着。
女人一改刚刚的着急，整个人有些颓唐，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