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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过分的话吧。”
凌希推开花店的门,宋皖情转头询问。
“没有。你站在外面冷不冷啊,进去吧。”
“没事的。你先回家吧,我在店里凑合一晚。”
“我不想走,我怕你们俩再吵起来。”
“不会的,不会怎样的。”
“我不要。”
“好吧。那我们把花先从花架上移下来,去隔壁猫咖借2个大一点的卧垫将就一下吧。”
宋皖情几乎没有拒绝过凌希,所以当她在强调想法时,无论他自己的接受程度如何,最终都会妥协,甚至马上就考虑到下一步,怎么让她更开心。
毕竟她的明确要求,都是与自己在一起。
怎么拒绝呢。
他从小受到的关心就有限,爱过的人也未超出亲情和友情。当真爱降临,最开始还骗骗自己真相是假的,最后变成骗我吧假的就假的。
管它爱的本质是付出还是贪图,结果是溺死还是虚度。
他露出温柔的笑,望着女孩纯真的脸颊,见她缩缩肩头,在自己的建议里默默满足。
猫咖的小姐姐借给了他们一个够2人一起坐的温暖豆袋,像小型沙发一样舒服。
他们靠在一起喝热牛奶,听空调口徐徐冒着暖风,花店开着地灯,花香飞舞成夜里11点的幸福曲调,将时间拉长,给相爱的人静静享受。
“我刚刚看到那朵花波儿~的一下开了!”
凌希忽然拍拍宋皖情大腿,分享即刻的喜悦。
“哈哈,是嘛。运气真好,亲眼看到花开,会遇到好运的。”
“真的吗,谁说的!”
“杰哥说的。”
“……啊,他说得话准吗……”
凌希一听是那位老哥的话,立马半信半疑回复,满脸的欣喜有点挂不住。
“反正是有些玄学在身上的,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能发生好事情,总觉得他比运气很差的我轻松很多。”
“你确定这种玄学……不是钞能力?”
凌希还是吐槽了出来。
“哈哈也许吧,但是感觉他挣钱真的很简单,似乎干什么都能成功。我当年来到琅吾漂泊,遇到他之后就给我盘了这个店,让我实现了养花的梦想,因为没有做过生意,害怕亏钱,他就耐心帮我指点了很多很多,意外得到现在都没有亏钱,真的多亏了他。”
“哇,那是应该是真的有真本事诶,也是我等羡慕不来的哈哈。”一听宋皖情这么说,凌希终于对他有些改观,“30多岁的大老板,如果是白手起家的话,那真的是好牛好牛的人了。”
“他家里更有钱。”
“…………”
凌希偏过头扶额。这位哥真是,无处不在能给她惊喜……呵呵。
“哈哈。”
“哈哈哈哈!”
太可笑了,吗的,他俩还在这头头是道地傻傻分析。有钱人的孩子做什么不会成功呢,是他们俩根本都想象不到的容易吧。
那已经不是好运了。只有苦难的人会把人生分成好运和不好运。
幸和不幸。
苦难的孩子才会祈祷命运。
但没关系,苦难的人还可以相依为命,对幸福的期待很低。
那么当幸福来临,就会变得相当惊喜,相当满意,相当地记忆犹新。
所以凌希把头放在宋皖情肩头。
然后用手心拍在他的手背上。
有什么东西瞬间传递过去,是温暖亦是温柔。
“你弟弟一定会变好的,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她扬起头,他垂下眼。
凌晨0点了吗?他不知道。
也不重要。
不用告白就能牵手吗?
他不知道,无所谓了。
宋皖情翻过手心,与凌希紧紧十指交握。
再次地,用力地,用他赤诚也听命的忠实嗓音回复着。
“好。”
凌希最后靠在宋皖情肩头睡着了,手里的手机屏幕在深夜亮起。
“希希?我做完新文案啦,你今天的视频呢?”
“还没忙完吗?”
……
“你终于属于别人了吗?”
……
“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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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醒来时,宋大成已经走了。
凌希回到柜台后整理沙发,想到昨晚少年说的话。
想到他描述哥哥和妈妈。
凌希觉得宋皖情为人很好,会让妈妈喜爱是合理的,所以就因此判定妈妈的偏心似乎并不充分。
她反倒隐隐约约觉得,妈妈的去世,一定和家里的其他成员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