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应该没事的。”
宋皖情拉起她的胳膊，“走吧，走吧，求求你了……”
他单手背起包，单手拿衣服，单手用手机叫了一辆车。
另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胳膊。
来到医院后，医生先是确认她有没有吞咽，凌希说只是含了一口感觉不对劲就吐了，接着检查喉咙的损伤情况，没什么问题后，开始逐步为她清理口腔。
“以防万一有残留吞咽，近期吃一些易于排泄的食物吧，嘴里觉得恶心就泡点茶喝。”
“好的。”
末了医生惯口问了问，“怎么喝的油漆？”
凌希看了一下自己昨晚慌乱出门羽绒服套睡衣的打扮，吐掉清洗液后笑嘻嘻。
“嗐，昨天晚上喝多了，起来后不太清醒，家里刷外墙，把油漆当水喝了。”
年长的女医生带着口罩，只能看到她轻皱了下眉，又问，“怎么身上焦乎乎的？”
凌希又挠了挠头，继续嬉皮笑脸，“……喝醉了抽烟把床单点着了。”
医生带着手套的双手停顿了一下，快速瞟了一眼明显哭过的安静的宋皖情。
宋皖情反应过来，连连摆手。
“不不不，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那种关系。那你身上怎么也焦乎乎的，她喝醉了点了几张床单？”
解释不清了，凌希看着宋皖情窘迫的脸偷笑出来。
检查结束后他们迅速离开。
“为什么要那样说？？”宋皖情不可思议质问。
“那要怎么说呢，说在上班的地方碰上了火灾又接着被老板的弟弟骗喝了油漆？那也太稀奇了，这么说不也挺有趣儿的。”凌希语气轻松，张了张还有些不适的嘴巴。
“可是，你贬低了自己。”
“哎呦，那算什么贬低，我们又不认识她，没人在意的。”
“我在意的！”宋皖情喊出来，喊完紧急顿了一下，“……你是女孩子，不能那样说自己…下、下次让我来。”
凌希看到他笨拙地提到下次，仍是笑着，但是窃喜。
似乎喝了油漆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有人烂透了，就有人善良得真实。
他们站在医院门口等车。
“对不起。”宋皖情看着街道人流，被风吹得发白的脸上忧心忡忡，他边道歉边吃力坐在一旁的花坛沿上，抱着包，低下头像在陈述自己的罪过，“虽然你没有什么事，但我弟弟仍然做了那种事情……他这已经算得上是蓄意了，我觉得应该报警，让他认识到自己该承受什么，而不是你来承受……”
“别。他应该不是想要让我有事，如果真的希望我出事，不会让我喝这么明显的东西，似乎就是想恶作剧报复一下而已。把他抓起来之后你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会恶化，没有必要呀。他当时不是说这是上次我对他那样说话的惩罚吗，现在应该就觉得扯平了吧。”凌希眼神望他，“不是什么大事，不要放在心上。”
“可是他那个样子，不让他知错的话，谁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会不会变本加厉。”
“的确是要引导的，但还没那么糟糕。不要着急，我们一起想办法。”
春风四月的上午，朝阳明媚。
那女孩如此耀眼，胜过任何艳丽的玫瑰。
宋皖情看着凌希干净的面容，听她宽慰的话，忽然内心百感交集。他攥紧了自己的包带，眼眶红着，然后实在忍不住，又用另一只手拉她的手臂。
那仿佛是他身上，最珍贵的两样东西。
“谢谢你……”
他哽咽着还想说些什么，但隐隐作痛的腿，阻止他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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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凌希则不同，她看着那颤抖着感激的男子，紧握自己手臂的力量像抓住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希冀。这种力量自己很熟悉，亦能理解他心中万千的苦涩心情。
所以，她在脑海里缓缓拉起了安逸的小提琴，自己抬起手独自跳起了圆舞曲。她自导自演，悠扬着执意要给喜欢的人，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不管这是告别的礼物，还是再见的物语。
“宋皖情。”
“嗯？”
“她怎么样了？”
“…谁？”
“你喜欢的那个人。”
“……啊，我朋友说人没事，还在医院。”
“去看看她吧。”
“什么？”
“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去问问她的心意吧，告诉她，你还很喜欢她。”
“……”
“无论如何，别再错过了。”
宋皖情听她说完，凝望着她，眼神上写满了尘世的复杂。
然后他忽然放下了那紧握的手，让吃惊的凌希，将小提琴拉断了琴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