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寝房内,寝房内空间占着面积很大的是一张石床,上面同样铺着一层蛇皮作为床垫,但是蛇皮的颜色深黑,蛇纹繁复。
趁着侍卫放好石头和悬浮在上方的剑,敖沛离才将乌鱼妖放在床上,任他倒在床上,身体趴在石床上。
小年在观察侍卫走到门口后,才捅捅敖沛离暗示他侍卫已经走了。
小年看向门口,有侍卫在门口巡视,她站在门侧,思索着拿到剑要如何撤离。
变成乌龟,用龟壳快速撞击不知道能赢得多少时候。
她又回头观察床上的乌鱼妖和走向剑的敖沛离。
乌鱼妖还是躺着床上,偶尔翻身的动作让小年的心跟着忽上忽下。
她吞咽下口水,空气有些安静。
敖沛离走向悬浮在石上的剑,伸出手,慢慢拿向剑柄。
一股阵痛从手掌中袭来传向心尖,疼得敖沛离紧皱眉头,立刻咬住齿间才不让痛呼出声。
怪不得,这乌鱼妖如此放心让侍卫搬剑到寝房。
原来他下了禁制法术,而且应该只有下禁制的人会破。
旁人怕是无法触摸,一触摸就疼痛万分,更别提拿走他了。
小年看到他伸出手却没有取下剑,眼中也有些担忧。
“你怎么了?”轻轻移动脚步来到敖沛离身边,小年凑近看到他额头止不住的冒汗,眼中担忧之色又增添几分。
“这柄剑被这妖加了法术,旁人不能触摸。”
“什么?”小年控制着声音微微惊呼,这下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等我想下。”
敖沛离脑海中想着自己在静水宫多年看过的许多记录法术的古籍,这种禁制,应该和下禁制的人多有关联,破解之法是什么呢?
除非下禁制者愿意解开,要不然、要不然,对了,可以强迫解开禁制。
强迫解开禁制的方法就是取下禁制者的血液融合在禁制之物上。
敖沛离的目光转向石床上的乌鱼妖,要是他神力均在,还可以压制住这狂妄的乌鱼妖,但是目前神力大半皆散,连维持人形都不能时时维持。
如若不拿着这柄剑,他们此时离开还可以全身而退,但是现在不拿剑的话,不知道神力何时才能恢复取回此剑。
最重要的是,现在不仅是自己取剑的事了,看着眼前的剑,敖沛离感觉心中牵扯的不只是原先自己的想法。
小年站在他旁边,看见他低头思索的样子,不时看看剑,不时看看石床,最后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小年挠挠头,等着他开口。
“这剑被下了禁制,需要这乌鱼妖的血才可以解开禁制。”
听完敖沛离说的,小年也皱起了眉头。
“取血的话他会醒来吧。”
除非他现在全然无意识,要不然从他身上取血他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敖沛离点点头,确实是。
小年看向兵器,这是小离的,还被这乌鱼妖下了禁制,这一次他拿不到,估计后面就难再有机会能够拿到了。
他本来甚是虚弱,面容还受损,兵器还被人家拾取霸占。
在小年看来,他俨然一副可怜的样子,而且自己也答应了要和他一起取回兵器。
想到这,小年戳戳小离的手腕,看到对方怔愣了一下,她轻声说道:“咱们还是先取血吧,我用法术轻微的划开小伤口,应该不打紧。”
“如果对方有异动,我们就恢复原身先逃出去,这剑先不拿也可以,先顾好自身安危。”
小离的语气也变得郑重起来,他的目光看向小年。
小年不知为何,感觉被这深沉目光看的面上有些发烫,她点点头。
轻手轻脚凑到乌鱼妖身边,他此时还是横躺在石床上,手往一边垂下搭在床边。
小年两手食指和中指并拢靠在一起,往乌鱼妖手指一点,嘴里微微念着简单的攻击口诀。
乌鱼妖的手指一道寒光闪过,细小的口子划开,几滴血珠就这么渗出来,小年看着血珠,不知道这些够不够,但是就见乌鱼妖面上好像感受到手指传来的刺痛,手微微收拢,嘴角发出一声轻哼。
小年看着本来就不多的血珠,又念了个口诀,几滴血珠被比它大的水珠包围,飞向小年的手中,悬浮在小年的手上,像易碎的泡泡般。
敖沛离从小年手中接过水珠。
房内还是很安静,敖沛离背过身将水珠中的血滴向剑的上方。
血滴下的那一刻,剑周边出现一道金色结界,随着血往下流去,结界出现一道道裂纹,剑的寒光从结界中泄出去,微微的光芒照亮了敖沛离和小年的脸。
哗啦声响起,小年余光瞥见黑色笼罩的石床上有个身影慢慢爬起,那妖脸上的乌鱼触角肆意游动,在黑暗中令人胆寒。
乌鱼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