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浑身疼痛，仿佛身体和神魂是分离开的，各疼各的，依稀还能感觉右脸上方眼睛周围一圈格外的火辣辣。
有凉意不时拂过尤为疼痛的地方。
水流过身体，耳边哗啦啦的声音给身体带来一丝清净。
大脑中的意识慢慢恢复，敖沛离微微张嘴想尝试发出声音。
嗓子发不出来任何声音。
反而带着凉意的河水猛地灌进口中，引得他不适起来，微微扭动下身体，身体下方感受到硬硬壳类物体。
“你受伤还没好，还是先不要动为好。”下方发出一阵闷闷声音，略带关心的语气。
敖沛离微微转动眼珠，向下方看去。
一圈圈纹理向外扩展开的深绿色硬壳，下方的物体张开四个爪子，沿着河流的方向一直向前游去。
他正趴在一只乌龟壳背上。
这不是他的坐骑，而且这只乌龟并不大。
那爬在这只乌龟身上的他现在岂不是更小？
他想提起神力，却发现体内没有一点回应。
动动身体，黑色的小蛇尾巴颤颤巍巍举在眼前摇晃，因身体没什么力气，不一会儿就垂下继续趴在龟背上。
蛇身直接放弃，意识到因为神力微弱变成最不消耗的身体，而且还是最原始的形态。
从人形身变成龙身就算了，现在还变成蛇身。
不过他竟然还活着。
之前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
塔毁了一角，因他的犹豫，来不及拔剑。
他被吞灭，又被吐出，化成龙身追逐，到不知名河流被重创，掉落在河水中随水漂泊。
“你的伤是好了些吗？这是你这两天头一次动静这么大呢。”
仔细听来下方的乌龟发出的声音是清亮的女声。
蛇脸一红，竟然是被雌龟背着。
“嘶嘶~”回应的声音是蛇吐出蛇信的声音。
他现在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
底下的龟仿佛听到他发出的声音停止向前游动，向侧方一块被河水冲刷的乌黑发亮的石头游去。
一阵光芒闪过，石头上多着一位坐着身穿绿衫的少女，手掌里捧着条黑蛇。
敖沛离看着慢慢凑向他的少女。
皮肤白皙，杏眼眼尾微垂，透出一股淡粉色，深绿色的眼珠看出些许单纯，下巴微尖显得稍微轻灵些，墨色发丝化为双边发髻，青色丝带系在两边头发上垂在脑后。
凑近可以看到她眼中倒映出的自己。
依稀看出是黑色的小蛇，小蛇身长约莫绕手腕两圈大，粗细和少女食指般，此时嘴巴张开，不时吐出红色的蛇信，右边眼睛一片红色，比黑色的身体颜色浅些。
“我的神力太微弱，不能替你疗伤了。”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愧疚，她挠了挠额头。
“等到西海龙宫，我们见到太子拿到东西之后，到时候求雩泽帮你治伤。”少女又补了一句。
蛇头微顿，她是要去龙宫吗？
涅魔估计已经从龙宫逃出，现在他还有什么脸面回龙宫呢？
敖沛离一鼓作气，不顾伤痛用尽力气从少女手里滑出，向着河边的密林游去。
哪怕死在外面，也不会回龙宫了。
忍着疼痛在有小石子、野草的地面上滑动，蛇身微微颤动，好不容易到一块草地处，盘踞在阴凉的柔软草地上稍微喘口气。
霎时一片阴影将他覆盖，一只大手带着一股明显的略微奇特的异味将他整条拎起来。
眼前的男人一股狐媚气质，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
“看看让我发现什么好东西了，极阴体质的小蛇可是滋补的好物哦。”
蛇身尝试扭动几下，发现头被手勒住无法动弹，男人张开大口，脸突然变成一半狐面，一半人形面的模样。
血红的大口就在眼前，蛇身被手指抓住的一片地方包含右边眼睛，此时被抓住，疼痛难忍，他闭着右眼勉强用左眼看着不断靠近的血红大口。
就是死，也不该是这般被修行道行还不如他的妖吞入腹中。
一行血泪从右眼流下，扭动十分也无法改变被吞进嘴里的结果。
黑暗笼罩他的眼睛，蛇身刚接触到有点热乎乎柔软的感觉，他张开大口开始胡乱咬。
吞他的狐妖突然一阵咳嗽，他整个身体被咳出来，蛇身在半空中飞行又摔在远处的地上。
落在地上的痛感使得蛇身疼得扭曲。
“是谁撞我？”狐妖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抚着被撞的生疼的肚子叫嚷着。
没有声音回应，狐妖还没反应过来，空中一块深绿色像块石头的物体又朝他脑门直直飞撞过来。
眼前顿时金光四闪。
毫无防备的狐妖被撞晕在地上，倒在原地两眼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