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竹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都疼,特别是脑袋。她坐起来揉揉太阳穴,疼痛勉强得到缓解,脑子逐渐清明起来。她看了看自身所处的环境是个非常简朴的房间,房间除了简单的桌椅和床就再无其他。
床?宋惜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地上,身体被被子卷着,一半被她压在下面,一半盖在她身上,像一个卷饼一样。自己身上只剩下一套里衣,这套里衣非常宽大,像是男子的衣物。
宋惜竹心想:“不会是冯秋的吧?”她顿时想把衣服脱了,但是脱衣服之前她得找到可换的衣物。她起身在房间的小角落里看到了自己脏兮兮的衣物,她深叹了口气,没有衣服她连门都出不去。
她又看到了墙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包裹,估计是冯秋的。她知道擅自打开别人包裹不好,但是她急需一件外穿的衣服,穿上好去把自己的脏衣服给洗了。
她对着包裹双手合十,道:“无意冒犯,对不起,对不起。”
身后响起开门声,她转头就看见冯秋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冯秋问道:“你做什么?”
宋惜竹道:“我想借件衣服,我没有衣服出门,我得把我的脏衣服洗了。要是你介意的话,可以借我点银子,我去买个可换洗的衣服。”
冯秋绕过她摘下挂着的包裹,宋惜竹还是希望他能够借钱给自己,毕竟那样有可以换洗的衣服了。可是冯秋并没有借银子给他,而是在包裹里面翻出一件比较旧的衣服给她。
宋惜竹看了看怀里的旧衣服,她硬扯一个微笑,她还是不死心,又道:“可以借点银子吗?我只有一件衣服后面也不好换洗。”
冯秋把包裹从新系上:“我最讨厌借钱了,我从不借钱,找我借钱就先砍个手指给我。”
宋惜竹:“……”
宋惜竹感觉他心情不大好,她怕她再说下去可能连衣服都借不到了,她只好先闭嘴找个角落把衣服套好,然后抱着脏衣服出去了。
宋惜竹找客栈老板借了个水桶到井边洗衣服,客栈老板娘好心给她拿了根竹竿给她让她晾衣服。
宋惜竹道:“谢谢。”
客栈老板娘道:“你怎么穿男子的衣服?”
宋惜竹不知道怎么回老板娘,她也不想穿啊,可是她没钱。她干笑两声道:“出门急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只好借……兄长的衣服穿一穿。”
客栈老板娘瞧她脏兮兮地,昨日又发着高烧,就以为她是逃难来的。而哥哥又是个只顾自己的主,顿时觉得她挺可怜。那个做兄长的又凶又丑,昨天夜里她发烧,他哥哥直接把她用被子卷好丢在地上,连多开个房间都不舍得,大夫都是他们帮找的。好在小姑娘身体好,喝了药第二天就已经好了很多,客栈老板娘越看越心疼。她道:“我那有几件旧衣服,你要是不嫌弃……”
宋惜竹一听顿时觉得客栈老板娘如救星降临,忙道:“不嫌弃,不嫌弃,谢谢老板娘,你真是个大好人。”
客栈老板娘摸了摸宋惜竹的头,道:“先去洗漱一下,你看你脏兮兮的。”
宋惜竹知道洗漱是要加钱的,可是她没钱,她摇头拒绝:“我……我不用了。”
客栈老板娘看出她的窘迫,她道:“没事,我给你一条新帕子擦洗一下。”
世上果然还是好人多,宋惜竹听后感动不已,连道了好几声谢谢就跟着客栈老板娘去洗漱去了。
客栈老板娘把她带到房里挑衣服,最后挑了件洗到发白的灰黑色衣服。衣服虽然旧,但是没有补丁,宋惜竹拿到手里已经很感激了。然后她就去井里打了盆水到老板娘房里擦洗一下,换上衣服后觉得神清气爽,继续洗着衣服。
等到一切事情干完之后她就回了房间。冯秋知道进来的是宋惜竹,所以并没有抬头看他。宋惜竹见他看都不看自己,她有些踌躇要不要上去找他提借钱的事。
虽然衣服是有了,但是她总要吃饭吧,她瞧着冯秋是个不会分她粮食的,她也不指望了。于是她轻轻坐到他旁边,脑子里想了很多最终决定先不从借钱开始讲,她道:“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你昨天说我师姐给了你钱,你保护我半年,那你愿意和我一起去蜀州吗?我想我师姐一定会去那里,我想去祭拜我师父师姐。”
“你有钱吗?”冯秋连余光都没给她分一个,“是骑马还是走路,一路上吃什么住什么,要我更着你流浪还是要饭?”
宋惜竹确实荷包空空,但她想到潇湘阁自己房里还有十几两碎银子,她问道:“潇湘阁我卧房床头还有几两碎银子……”
“你想找死我也不拦着你。”
宋惜竹咽了口口水,早知道会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她以前就应该好好练功,这样她就不怕那个黑衣人了。她心情低落地垂着头把怀里的衣服都给他,她还是不死心道:“我师姐不是给了你银票吗,我不需要你保护我半年,你给我点碎银子就成。”
“钱到我荷包里是没有吐出来的道理。”冯秋这才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