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你用蝎毒加害琪琛?我不过是顺势推给皇后罢了。”
薏姑姑回了神,眼神不甘道:“你居然早就知道……”
吕顺仪冷哼一声,道:“你就是怕我地位日盛再不听从你们的吩咐。你们害苦了我一辈子,我再不会让你们害了我的女儿。你如今赴死也算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薏姑姑却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仿佛是在给吕昭音耳刮子,又仿佛在说“你终究是个奴婢”。
吕顺仪见状冲过去一把揪住薏姑姑的头发,眼神凶狠道:“你笑什么?!”
薏姑姑吃痛,一字一顿的说:“可笑,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了吕府的控制,到头来只会换来比我还惨烈的结局。”
吕昭音怒不可遏,顺着手劲将薏姑姑推到墙上。薏姑姑重重触墙,当下便晕死了过去。
温云怕吕顺仪发了性子做更不好的事,便拖扶了她急忙出去了。
这天,翠微殿设宴,满宫皆在。
翠微殿巧妙宽敞,开窗为亭,闭窗为殿。又建在山上,会宁殿之北。时有绿茵入户,水蔓绕枝。席开,菜置。一时欢娱,酒樽相碰,宫音袅袅。
这时,位于下席之首的秦国公主站了起来,遍身珠玉,琳琅丁当,举起酒杯向刘贵妃望去,道:“我敬皇嫂一杯。”模样十分恭敬。
皇帝来不及欣慰,贵妃刚拿起酒杯,公主便将酒倒在地上,一洒而尽。
众人皆诧一时安静至极。刘英不慌不忙将酒一饮而尽,借着酒力微醺道:“公主可是在追思先皇后?”
秦国公主落座,也不顾皇兄脸色,道:“是又怎样,你只不过是歌姬出身。纵使郭后无德,你与她依旧是云泥之别。”
“可皇后已然被废,旨意是太后陛下圣裁,公主贵为帝妹后女,何必此时,王公贵胄都在时赫赫然弗陛下的面子呢。”说罢轻笑,好像刚才公主祭酒与她无关,只不过是公主对废后此举不满而犯上皇帝罢了。
公主脸色铁青,贵妃却立刻下跪向皇帝请罪,言“臣妾执掌凤印,为宫妇表率,未好生教导公主是臣妾失职。”
刘英有孕在身,皇帝也只能让她起来,公主还欲反驳,太后这才使了脸色命她安静下来。一时尴尬无比,皇帝虽面不做声,可也有些心烦刘英咄咄逼人以致天家颜面尽失,更是不悦公主。
霎时,清音骤起,四下都转换了注意力。只见一群嫣红之下李美人身着清衣缓缓上前,腰姿款摆,揉捏造作。不是歌姬更盛歌姬,却也有碧波荡漾之美感。
刘英诧异,安欢心中嘟囔:还真是能歌善舞。
皇帝倒是觉着这李美人解了眼下燃眉之急,心中欢畅起来,拍案叫好。
这时公主见之又酣饮两杯,轻视说:“这宫中娘娘们还真是人才济济,扮起莺莺燕燕来丝毫不逊于事从秦楼楚馆之者。”
虽然声音不大,可祈睿看着她那副嘴脸乖张的样子,不免狠狠的瞪了过去。
缪霍二才人不通人事,更是诧异李美人甘于如此轻薄衣装,在众人面前抛头露脸的争宠。
回宫路上,有太监在前把着宫灯,缪霍二位才人在后。
霍才人道:“从前就听说那李氏是婢子出身,没想到这般狐媚,若是和陛下独处时指不定还怎么造作呢。”
缪才人有些落寞,道:“我实在学不来如此讨陛下欢心。”
霍才人心直口快说:“这哪里是讨陛下欢心,分明是下作无比。”
缪才人生怕被他人听了去,哎呀一声,又展眉为笑,心中觉得霍氏说得解气。
今晚,人人惶恐,只后半夜李美人被召去侍寝,次日李婕妤的名头就晓谕整个行宫了。
而后数日便都是李婕妤专房之宠,偶尔缪才人也分得雨露。
至于秦国公主两日后便立刻被皇帝发还回了秦地,太后身子又到了下不了床的境地。
原来那天刘贵妃收到的是柔葭的信件,信中说柔葭在宫外过的颇好,竟不知怎样周旋掩盖,如今已然快要同谢生结亲。也并未提徐家父母、族人的态度。又言谢家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金号,一直比例皇室手艺,家大业大,此后可为刘英安排人手在宫外驱驰。又说只恰好到了行宫,守备并不如大内森严,因此才伺机传递信件进来,好教刘英放心。信上遇关键字眼、模糊之处,柔葭皆用同音别字躲开,十分周密。
到后面,信上又说到常见李怡儿的贴身侍女何氏同一男子交流,数番打听后得知那男子姓龚,亦是楚郡人。料想贵妃也是楚郡人,怕是同乡亲近,便速速告知,恐生祸事。
刘英看了便猜到十有八九便是予仕,此刻自己已然贵为当朝皇妃,又怀有帝裔,竟没有一刻想到过龚予仕的。又想从前在王府里自己也给他传递了不少银钱,够他糊口够他回乡了。后来入了皇宫,又经历战乱,二人早就断了音信,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自己的身份,又同那李怡儿说了多少从前往事。倘若被李氏贱婢拿住生